出這種問題。
方辭心裡發虛,聲音就更大,只是尾音都打著顫兒,她自己都沒發現。她說:“你敢碰我,信不信方戒北閹了你!”
他嗤笑一聲,靠過來,還跟她開玩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方辭氣得渾身發抖,還有怕的那一份在心裡。趁他不備,她抬起膝蓋就狠狠頂了他一下,正中他的兄弟。
但凡男人,這個要害一旦被擊中,沒有幾個不投鼠忌器的。果然,這廝臉色蒼白,往後弓著身子退了幾步。
方辭眼疾手快,趁勢逃了。可她慌不擇路,竟然逃進了衚衕深處,而且,因為光線昏暗,她出來時還好巧不巧地踩中了掀起的窨井蓋。
掉下去的時候,方辭忍不住在心裡大罵,到底是哪個沒道德的,撬起井蓋都不在周邊豎警示牌。
下水道里不深,但是很髒,汙水溢過她的腰。她好不容易爬起來,踩上了邊緣上的乾地,就聽見黑暗裡發出“吱吱吱吱”的聲音。方辭像被點了穴般愣在原地沒動,直到腳背上傳來毛茸茸的觸感,她尖叫了起來。
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大小姐,嚇得猛地跺腳,把一隻肥大的老鼠甩了下去。
駱雲廷聽到了她的聲音,在上面掀開了窨井蓋。
方辭的視野裡亮了,這才發現老師早被她踢飛了。她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頰邊掛著兩串眼淚。
看到她這副可憐兮兮地模樣,駱雲廷反而不厚道地笑了。
方辭大聲喊:“還不快救我上去?”
“想我救你上去?”駱雲廷忽然痞痞一笑,“成啊,你答應跟我交往,我就救你上去。”
——挾恩圖報啊!
方辭咬著牙,不應。
窨井蓋底下又溼又冷,還噁心,她抱著肩膀,腿肚子都在抖,一隻鞋子還不翼而飛了,模樣兒別提多可憐了。
都這時候了還這麼硬氣——駱雲廷無語。他本來也就是逗逗她,哪裡想過要把她扔在這種地方?
他轉身走了。
方辭以為他真的走了,哭了出來,這次也是嚇得。可沒過一會兒,他又意外地回來了,從上面放下了繩子,然後攀著繩子三兩步跳了下來。因為跳得急了,底下又昏暗,不小心割傷了手。
方辭難得關心他一回:“你沒事兒吧?”
手都蹭破一層皮了,他還跟她笑:“現在知道心疼我了?”
“滾!”方辭狠狠推了他一把,差點把他推進水裡。
駱雲廷有點鬱悶,也不逗她了,想著就她這小身板和力道,拉著繩子肯定攀不上去,蹲下來,拍了拍肩膀說:“來,踩著我肩上去。”
方辭怔了一下,遲疑地說:“你行嗎?”
但凡男人,最忌諱被問“行不行”,駱雲廷揚了揚唇:“‘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得咧,白擔心他了。就一個厚顏無恥的傢伙!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她擔心他幹嘛?
這麼想,方辭毫不客氣地踩上了他的肩,手裡藉著那繩子的拉力才堪堪站穩了。
“我要起來了,你站穩了?”
“嗯。”
不愧是專業人士,肩上站了她這麼一個人,他起身時還是很輕鬆,而且下盤很穩,穩穩當當把她送上了頂。
方辭攀了上去,拍著胸口坐在井蓋邊緣喘氣,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拿了繩子,回頭就要去救他,可轉念一想,又存了一點壞心,衝底下笑著說:“叫一聲姑奶奶來聽聽。”
駱雲廷都氣笑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東西。”
“隨你怎麼說,怎麼樣,叫不叫?”
“叫,怎麼不叫?”駱雲廷嬉笑,這個時候還不忘調戲她一把,“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