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拉著方戒北一溜煙跑了,似乎擔心這大爺還要跟她掰扯謙讓似的。
老大爺在後面笑, 回頭撥了門簾找自家的寶貝去了。
方戒北倒是對她刮目相看了:“隔了四年的事兒,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方辭說:“怎麼不記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結婚的日子,一輩子就一次,可等了兩個小時,新郎都沒有來。”
方戒北:“……”
方辭駐足,揚起手臂搭住了他的肩膀,笑呵呵地靠近他,飽滿的唇瓣像水靈的櫻桃,不染自豔,彷彿要親吻他的唇。他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可到了近前,只有毫釐了,她卻停下來,望著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說:“方戒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
她又說:“這是你欠我的,好好受著吧。”
隨即面無表情地放開他,轉身就走,毫不留戀,只留了他一個人獨自站在那兒,望著她的背影逐漸遠去。
……
方辭比方戒北早到,李嫂親自來給她開的門。
這麼多年了,她的模樣幾乎沒有變過,方辭由衷地讚了兩句,說得李嫂心花怒放,拉著她的手就往裡面走:“老爺子一早就說過了,你要過來,我多炒了幾個菜。對了,小北呢,沒和你一塊兒回來?”
方辭笑眯眯說:“後面呢。”
可她是個小惡魔這件事兒,方家人誰不知道啊,從小到大,只有她欺負旁人的份。她露出這種表情,準是幹了壞事兒。
李嫂沉默了會兒,進屋的時候低聲和她說:“小北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有什麼誤會不能講開了?非要這樣彼此折磨怨懟?”
方辭含糊其辭:“誰耐煩跟他吵了?”
“不吵就好,不吵就好。”別的話,李嫂也不說了。小兩口的事兒,只能小兩口自己解決,旁人啊,插不上手,也沒法插手。
最好兩人能多點兒理解,自己想通。
飯還沒好,方辭和老爺子打了招呼,在沙發裡坐了。
老爺子卻對她說:“都沒有碗了,難道你還要回你那個小醫館哪?留下來吧,你的房間我天天讓李嫂打掃著,進去就能住。”語氣裡,甚至還帶著那麼點兒討好。
方辭有些為難。
李嫂拉住她的手勸:“老爺子就盼著你回來呢,你跟小北的事兒,是他不對,可這幹老爺子什麼事兒啊?你這樣,不是讓他老人家心裡難受嗎?他都年紀一把了,小姑奶奶,你就別折騰他了。”
老爺子也說:“老頭子都半隻腳踏入棺材裡的人了,這一生也算順遂安樂,只有這一件事,真覺得對不住你。你這樣,以後老頭子去了下面,有什麼臉面去見你姥姥?”
老爺子重承諾,這一點,方辭也是知道的。他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方辭也不想惹他生氣難過,點了點頭說:“那好吧。”
老爺子喜出望外,招呼李嫂上樓幫她收拾房間。
“別,我自己去,您忙著吧。”方辭忙攔住李嫂,自己上樓去了。
房間還是原來的房間,很大,向陽,兩面落地窗,平日通風很好。方辭拉開了窗簾,用開了玻璃門,只留了隱形摺疊門防蚊。
因為她常年不回來,房間雖然天天打掃,卻沒有鋪被褥。她去儲藏室翻找了一下,發現被褥和衣服都放在相應的櫥櫃裡,很方便尋找。
她找到了以前的卡通如絨被,細心地鋪上。
身後忽然有個尖刻的女聲響起:“你誰啊?”
方辭回頭,發現是個穿著淺藍色圓領收腰裙的年輕女孩,留著披肩長髮,正狐疑不定地打量她。她目光上下掃了方辭兩眼,皺著眉開口:“新來的保姆嗎?”
話是這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