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看到這麼出眾的兩個青年,也會多看一眼。
當事人卻半點兒不在意。
方戒北從街對面走過來,眼神一瞬不瞬都盯在徐陽身上,聲音也不大,但是擲地有聲,冰冷徹骨:“你幾個意思?”
“什麼?”徐陽靠著路邊的行道樹,低頭攏煙。這邊的風大,煙燃得也快,照得他手心裡像合著一團火星子。
“我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方戒北跨過人行道,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來。
徐陽這時才抬頭看了他一眼,也就說了一句話。
可這句話,把方戒北心裡壓抑的怒火給徹底點燃了。
他說:“從前我是什麼意思,現在就是什麼意思。”
方戒北拎起他的衣領就提到了路中央,二話沒說,一拳頭就照著他那張俊臉砸了過去。
他這手裡的力道太大,半點兒沒顧忌,徐陽也被打了個猝不及防,一個翻身撲倒在地,還滾了一圈,嘴角都破了,極為狼狽。
過了會兒,他才從地上爬起來,抽了佩巾,擦了擦嘴角的血。
他還把那沾著血的帕子放面前看了看,悠悠然疊了起來,回頭對方戒北說:“打吧,打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你打死我,小辭就會回到你身邊嗎?”
方戒北說:“這麼多年了,你就沒死心過。”
徐陽也無所謂:“這麼多年了,你不早就知道了?”
“她不會喜歡你的。”
“誰知道呢。”徐陽笑了笑,烏黑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很平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麼幾分挑釁,“她都跟我說了,現在看到你就煩。以前我是比不上你,可現在嘛,風水輪輪轉,我覺得我的贏面還要比你大一點兒。”
這一句,把方戒北已經壓下去的火氣再次點燃。
他也不跟他廢話,上去就是一拳頭。這一次,徐陽早有了準備,一個側身就躲過了這一招。
徐陽是個研究軍備的文官,但也是國防生出身,身體素質很好,訓練什麼半點兒沒落過,躲這招也沒費什麼力。
他還對方戒北笑:“就這點兒水平?那是揍不到我的。我倒是也想瞧瞧,傳說中中警局一個頂十個特勤的警衛,這手底下的功夫到底有多少。來,讓我瞅瞅。”
這一次,方戒北沒給他客氣,一腳直接踢他臉上。剎那間天旋地轉,徐陽一張俊臉已經磕在了油柏路上。
徐陽捂住臉,撐著地面喘了幾口氣。頭上有血流下來,骨頭似乎也斷了,有清脆的裂聲。
他抬起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扶著路緣石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分明都這麼狼狽了,月色下一張漂亮的面孔,還是不怕死地笑著。
“兄弟一場,用不著這麼狠吧?”估計肋骨都斷了——他捂著小腹齜牙咧嘴,往地上啐了一口,吐出一口血沫。
方戒北看著他,沒說話。
唐宇追了出去,看到這樣子,連忙擋在中間,抱住方戒北:“小北,冷靜啊。”
“你給我讓開。”方戒北說。
唐宇哪能真給他讓開?就是死都要攔著他。兩人都是總參的,但不是一個部門,一個是警衛局,一個是裝備部的,雖然平日兩個部門關係還算不錯,可到底不是同一個領導。徐陽要是鐵了心去老駱那兒告方戒北,他上級也不好包庇他,後面的麻煩事兒還多著呢。
徐陽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不動手。
他這人不是不會打架,只是習慣了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哪怕在這種情況下,還跟他們笑呢:“大宇,你別攔著,就讓他打,打斷一根肋骨算什麼啊,最好把我打得粉碎性骨折,明天我就去駱首長那兒投訴他。”
“你閉嘴!少說兩句要死啊?”唐宇看到他就來氣。都這樣了,這廝還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