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徐陽見她已經沒有要走的意思了,不動聲色地鬆開了她:“再陪我坐會兒吧。”
方辭在原地沒動。
徐陽又說:“我想過要投訴方戒北,是上面自己得到的風聲,回頭我讓鄒寧打個報告上去,不會少他方戒北一根汗毛的。”
方辭這才不好意思地在他床邊坐了。
徐陽說:“你好像瘦了。是不是吃得不好?”
方辭搖頭:“還不是我那醫館的事兒。”
徐陽失笑:“你那醫館還封著呢?”
——這不明知故問嘛——方辭這次是真生氣了,瞪他:“幸災樂禍啊?就不該好心來看你,沒良心。”
徐陽連忙撇清關係:“我可沒幸災樂禍的意思。跟我說說,你那醫館到底犯了什麼事兒?我給你疏通疏通,想想辦法。”
方辭還忸怩著,不願意開口呢。
她這次回來,要錢沒錢,要車沒車,工作是託以前的老師找的,還是個臨時的,在這個非龍即鳳的圈子裡,可是個實打實的失敗者。所以,她回來這件事只告訴了樊真這幾個特別要好的朋友,其他熟人,是能藏著就藏著,能掖著就掖著,盡最大可能減少丟人現眼的次數。
想不到徐陽還是問出口了。
她也不好再藏著了。
不然,只會顯得她更加侷促,更加丟人。她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把醫館得罪了閆婉,又被她找茬封起來的事兒給說了。
徐陽不但不安慰,還幸災樂禍起來:“之前我就和你說過了,執照啊證件啊這些東西不能省,得趕緊辦,你倒好,交給你那三個夥計就撒手不管了。現在出了事,就算你沒抓錯藥,人家也能說你這醫館證件不齊、不規範、不合格,肯定不是什麼正經醫館,然後一口咬定,把這抓錯藥的事也推在你身上。”
方辭垮下一張臉,悶悶的,也不說話了。
徐陽笑:“也別生氣,我回頭幫你問問,不關你的事,肯定不讓你背這個鍋兒。”
方辭點點頭,甕聲甕氣道:“徐陽哥,謝謝你。”
徐陽納罕了:“你還會叫我哥呢?”
方辭羞惱:“不叫哥叫什麼?誰讓你年紀大。”
徐陽半點兒不介意,煞有介事地說:“你平時不都‘老徐’、‘老徐’地喊嘛。”
方辭啞口無言。
……
方戒北一早就被叫去了辦公樓,一動不動地站在辦公桌前。駱玉甫一頭頭髮已然發白,但是精神矍鑠,只有眼尾有兩道細小的魚尾紋,顯示著這個戎馬一生的男人已經年過半百。
他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愣是找不到什麼說辭來訓他,回頭一見他一派從容鎮定的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是最懂事最讓我省心的,什麼時候也跟我家那兔崽子一個操行了?裝備部的人是說打就打的嗎?人老徐都把狀告到我這兒了。上個月評選十佳警衛,我還強力舉薦你,你這不赤/裸裸地打我的臉嗎?”
方戒北漠然不語,站姿挺拔,挑不出一絲錯漏。
可就是這種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嚴謹,看得駱玉甫心裡堵了又堵,也懶得說他了,揮手就趕人:“行了行了,出去吧,看著就來氣。”
方錫林的兒子,他也不能把他怎麼樣。而且,裝備部辦公廳那邊的接員剛剛來電了,說是年輕人之間的一點小誤會,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了。
方戒北“啪”地一聲併攏雙腿,畢恭畢敬地站了個軍姿,又一絲不苟地給駱玉甫敬了個禮。
駱玉甫只覺得心裡更悶了:“走吧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019章 又喝酒
駱雲廷在營房附近等了會兒,就跟身邊兩個戰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