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辭已經歪歪扭扭倒到了床上。
方戒北把她抱起來,放到了內側。她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像小朋友要找媽媽一樣死死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了。
她似乎是做到了噩夢,把頭埋在他胸前哭:“哥,你不要走。”
方戒北微微一震,胸口似乎有什麼裂開了,酸脹疼痛,彷彿破繭初生,從黑暗裡看到了第一縷明亮刺眼的陽光,有一種無法挽回的痛。
他把方辭緊緊摟到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繼而吻她的唇,慢慢廝磨,舌尖頂開她的牙關。
她有點不舒服,推他的肩膀,卻被他放平了。
身上那股壓力消失了,可還沒慶幸一會兒,那具身體又壓了上來,從她的唇上移到胸口,粗粗短短的發茬摩得她臉疼。
方辭清醒了一點,去抓他的頭髮,卻抓到了他的肩膀。掌心的觸感溫熱、富有彈性,這具身體的肌肉削瘦卻結實有力,高大寬展的的背脊如山嶽般不可撼動。
他壓在她身上有些沉,方辭不舒服,哼哼唧唧了會兒,抵著他不讓她壓著他,還去扯他的頭髮。
可他的頭髮太短了,根本抓不住。
方辭努力睜開眼睛,終於看清他在月色下的臉。被情與欲浸染過的眸子,似乎比平日更加專注,更加沉默,面板是冷靜的白,一如既往,那麼清心寡慾。可手裡的動作卻半點兒沒含糊,似乎還想抬高她的臀部。
“你個禽獸!”方辭曲起腿就要踹過去。
他按住了她的腿,把她往上抱了抱:“不做就不做了,你何必動手。”
方辭生氣地瞪著她,隔著褲子都可以感覺到那個頂在她大腿上的東西,火熱又堅硬,就像指天待發的炮彈,難為他還能一臉平靜在這兒跟她拌嘴。
方辭都佩服他的定力,壞心上來,伸手在他褲襠的地方摸了一把,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憋得辛苦吧?你求我啊。”
“我看你是在作死。”被她摸過後,那兒更硬了,還跳了跳。
嚇得方辭馬上鬆了手。
方戒北按住她肩膀,低下頭,慢慢挨近她,鼻尖和她越來越近,馬上就要蹭到了。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楊悅一臉震驚地站在門口,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方辭剛才睡夢裡哭過,眼淚還沒幹,這會兒縮在他寬大的懷裡顯得纖秀又弱小,模樣可憐,倒有點霸王硬上弓的味道。
可是,楊悅轉念一想就丟掉了這想法。
看剛才在樓底下的架勢,兩人分明是認識的。而且,這男的長得可是真好看,漂亮又英氣,背寬而腰窄,就一個背影就叫人臉紅心跳。
她連連說著“對不起,你們繼續”,轉身就逃了出去,還很體貼地給他們關上了門。
同一時間,方戒北從她伸手下來,反身就利落地穿上白襯衣。
方辭從後面輕輕地踢了他屁股一下,力度是真輕啊,含著三分挑釁,七分挑逗。
方戒北傳好了,回頭就拽住了她的腕子,力道蠻橫,直接把她拉到了面前。他眼中的火在燒,幾乎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玩火啊?”
他下襬的扣子還沒扣完,露出肌肉緊繃的小腹。額頭還有沒幹透的汗,晶瑩地沾在髮鬢上。嘴唇緊抿。
這個模樣真是性感。
尤其是微微揚起嘴角,約莫是在笑的時候。
方辭心裡憋氣,抓緊被子捂住胸口:“你笑什麼?”
“都看光了,有什麼好捂的?”
“你混蛋!”方辭操起枕頭捶打他。這種旅店的枕頭,軟得沒比棉花好多少,打在他身上能有什麼力道?倒像是在撒嬌。
他知道她就是這樣,口是心非,矯情兮兮。可要命的是,他還就喜歡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