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有些心虛的感覺。不過,她這人就是死鴨子嘴硬,臉皮還特厚,見他那樣盯著她,心裡又是一陣不服氣,用更大的力氣睜大了眼睛,很厲害地瞪了回去:“看什麼看?”
方戒北腳底下還有一步臺階,這會兒,目不斜視地踏上了最後一層,挽著他的軍外套步伐穩健地走到了方辭面前。
距離近了,方辭又是一陣心虛。
越是心虛,就越是要逞能發狠:“問你話呢,看什麼看?”語氣張狂,囂張跋扈,奈何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底氣不足啊,整個一紈絝子弟,還是最不成器的那種。
俗稱——“熊孩子”。
方戒北樂得看她耍寶,目光平靜,可就是透著那麼一點兒不屑和居高臨下的味道,讓方辭恨得牙癢癢。
他就是拿她當小孩,從小就瞧不上她。
她走近一步,右手落在他的領口,細細白白的手指,刮過金色的領徽,又落到墜著花紋的扣襻上,揪住了,微微使勁,彷彿要使壞,把這顆釦子摳下來。
方戒北抓住她的手,推到一邊:“別鬧。”
方辭發了狠,就是要去摳那顆釦子。
方戒北不耐煩地抓住了她的手,攥在了掌心裡。
方辭委屈了:“疼。”說著又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他,好像他幹了什麼天大的壞事兒似的。
雖然知道她是裝的,就是跟他拿喬,跟他鬧騰,但這腕子細白無骨,方戒北也怕真拽疼了她,手裡的勁道不動聲色地鬆了些。
可還是掙不開。
方辭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心裡暗惱,不由抬頭瞪他,不過不是惡狠狠的瞪視,而是美人兒慣用的可憐巴巴的那種嗔視:“你弄疼我了。”
這招百試百靈,放別的發小身上,是個帶把兒的都捨不得再欺負她了。可方戒北不是“別人”,任憑她撒嬌帶嗔,他就是不為所動,只拿一雙清冽的眸子瞥著她。
方辭覺得沒勁,收起了臉上的表情:“你放不放手?”
方戒北:“不玩兒了?”
“我讓你放手。”她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方戒北卻不為所動。
方辭是真的有點氣了。她生氣的時候,骨子裡那點壞胚子就不斷放大,惡意也不斷放大,一雙大眼睛在他身上掃了一圈,目光落在他扣得齊整的領口,往下,掠過他寬闊的胸膛,繼而是那武裝帶栓得窄瘦的腰上,在心裡噓了一聲:假正經。
這麼想著,空著的左手就勾上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把腦袋親暱地靠在他的脖頸處:“你該不是故意冷著張臉跟我槓,趁機佔便宜吧?”
果然,方戒北這就鬆開了她。
他放了手,方辭反而要搞事了,又貼過去,雙手勾著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兩人捱得極近,鼻尖碰著鼻尖,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她像是在看他的模樣,看看他這麼多年來有沒有變化。
仔細盯著這張臉好一會兒,方辭才稍微拉遠了一點距離,心裡讚歎。
長得可真是人模人樣,天生的好架子,在西北糙了四年,氣質是更冷硬了點,可這五官、這面板,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精緻,半點兒沒糙,依然是那個清風霽月的公子哥兒。
方辭捧住他的臉,挺認真地跟他說:“哥,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麼嗎?”
方戒北知道她向來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也懶得搭理她:“把手拿開。”
方辭搖頭,不依不饒地掛在他身上,嘆著氣說:“我告訴你啊,你這個樣子,男人看了欠揍,女人看了啊,那就是——欠操!”
方戒北一直平靜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方辭看到他忽然挑了一下左邊的眉,反問她:“欠操?”他約莫是笑了一聲,但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