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一笑,鎮定下來,一字一句,直戳重點:“是因為她的演技突飛猛進,搶了你的風頭吧?”
童珂面色一僵。
方辭可沒什麼適可而止的善心,她只會痛打落水狗,見童珂臉色不善,她反而更加來勁。方辭說:“你可真夠小心眼的,那天導演表演了她,數落了你,這些我都看眼裡了 ,你沒想到吧?嫉妒一個小新人,你可真夠掉價的,明明都low到地底了,還要在這擺架子假清高。童珂,這就是你,我眼裡的你,方戒北心裡的你。”
最後那一句,像一根利刺,狠狠扎進了童珂的心裡,彷彿癒合多年的傷疤,再次被人無情地撕裂開,鮮血汩汩嗎,讓她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童珂多想站起來,有力地反駁她。可這會兒,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也懟不上來,只能用平靜的面具偽裝自己,用冰冷的眼神掩蓋內心的瘡疤。
童珂不是個蠢人,也不是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方戒北是什麼樣的人,她太清楚了,他是怎麼看自己的,她也一清二楚,只是大家都沒有說破。沒有擺到檯面上說,她就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哪怕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不想跟他斷了往來。
以方戒北的修養,他也不會讓她滾蛋。
兩個人,維持著平靜表面下的和平,可現在這種看似和平的局面也被方辭一語道破。
童珂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這就沉不住氣了?”方辭冷笑,“慫恿李芊芊在背後中傷我,造謠說你跟方戒北有一腿,除了這些,你能有些新招嗎?這麼多年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好好的醫科大學畢業,去當個三流演員,還神氣了?我要是你,保管使勁藏著掖著,還弄得人盡皆知?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童珂的手都抽搐了一下:“……方辭,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什麼?我實話實說啊。哪句不對了?你指出來聽聽啊。”
明知道童珂不想提這些丟人的事兒,方辭就要在這一點上跟她耗著,照準她的痛腳戳,看到她便秘一樣的表情,方辭就舒坦了。
童珂後來實在受不了,端起杯子就要離開。方辭在她後面又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方戒北的?”
童珂停住了腳步。
方辭帶笑的聲音很可惡:“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我遇到他之前。那時候,你肯定做夢都在想,我才是先認識他的,為什麼他會喜歡方辭?”
“……”
“明明他對我也是很好的,可為什麼方辭來了之後,他就不愛搭理我了?”
“……”
“明明我們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明明我們才是一類人,學習好、志趣相投、品學兼優,性格一樣文靜,為什麼他會喜歡方辭那個咋咋呼呼的小丫頭?”
童珂僵硬地轉過身來,雙目似要噴火。
方辭正對她的眼神,目露挑釁,從揹包裡掏出了一面鏡子,雙手舉起,正對她的臉,嗔怪地說:“你也不自己照照鏡子啊,醜、八、怪。”
這一瞬間,童珂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臉上。那些年的不甘和怨恨,彷彿在那一刻都爆發了出來,她失去了理智,撲過去打方辭。
方辭就等她動手呢,一把鉗制住她的手,一拉一拽就把她拖到了沙發裡。
小時候,方辭就是打架的一把好手,童珂這種千金小姐,哪裡是她的對手?她“啪啪”兩個耳光就抽了上去:“你丫不是打壓樊真,故意搶她戲嗎?今天我就抽得你臉腫成燒餅!讓你再裝白蓮花!”
這邊的動靜馬上驚動了方戒北和梁戍。
方戒北第一時間過來,把方辭護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