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澆油,真是不怕死啊。
“怎麼,我說錯了?難道我這打就白捱了?”徐陽挑了挑眉,趔趄著走到他們面前,抬手指了指方戒北,笑道,“我跟他肩上都是兩槓三星的,可沒比他矮一頭。打了我,就想這麼算了?這事兒沒這麼便宜吧。”
“那你想怎麼樣?都是哥們兒,難道真要去投訴他?你別怕我說,你這打,還真是自己招來的。”唐宇瞪他。
徐陽捂著斷了的肋骨,失笑:“大宇,你這偏心不是一星半點兒啊。敢情還是我自找的?搶女人而已,他方戒北還佔了什麼道德制高點不成?”
唐宇老臉一紅,四處一望,忙壓低了聲音說:“什麼‘搶女人’啊,說話別這麼難聽。這邊這麼多熟人,被人聽見了怎麼辦?你不嫌丟人,我還嫌現眼呢!”
徐陽還真不覺得丟人,笑得挺斯文,要不是那張臉上還殘留著血跡,儼然一副風度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搶女人怎麼了?怎麼就丟人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沒偷沒摸,我正兒八經地追,行得正坐得端。”
“我呸!”唐宇都被這廝的厚臉皮震驚了,啐他,“還行得正坐得端?小辭不能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還灌他?把她罐成那樣,都人事不知了,還佔便宜。你還敢說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我都想往你臉上招呼倆大耳刮子。”
“我可沒灌她,她跟我玩遊戲的時候,可是自願的,而且,這遊戲我跟她以前常玩,也沒怎麼樣啊。”他斜方戒北一眼,好整以暇地吹了聲口哨,“某人也太激動了吧。”
都被打成這樣了,這廝還敢張狂。唐宇都看不下去了,真怕方戒北火氣上來,給他打個粉碎性骨折,一邊瞪他一邊把方戒北往後面拉,伸手拿出手機給他叫救護車。
“你丫杵那兒別動,小心骨頭移位,給你來個胃穿孔。到時候,我可不給你發喪。”
“那勞煩您老兄給我準備一口棺材,要上好梨花木的。”
“滾吧你!沒臉沒皮!”
……
比救護車更早到的,是徐陽帶的兩個學生,一男一女,都是剛畢業的國防生,一槓三星,現在在徐陽的基地裡實習。
女的叫傅小年,男的叫鄒寧。
兩人都是學裝備的,專攻高射炮和裝甲車的研究,對徐陽這個年紀輕輕卻學識淵博的導師非常敬重。徐陽履歷非凡,有不少出色的研究成果,而且家裡挺有背景,兩人也是知道的,實在想不到,在這皇城腳底下,公主墳附近的地頭上,還有人敢揍他。
接到電話過來的時候,街上就徐陽一個人,靠著一棵槐樹坐在地上。他這麼講究的人,屁股底下什麼都沒鋪,就這麼坐著了,軍外套丟在一邊,身上就穿了件軍襯,袖子挽到了手肘上,臉上、頭上都是血,嘴裡還叼著根菸,慢條斯理地抽著。
可是,就是這副死樣子,傅小年居然還覺得他帥得要死。
兩人出來得急,開的裝備部的軍車,還打了警備,一路暢通無阻地過來的。看到徐陽,傅小年連忙跑過去,擔憂地問:“老師,你沒事兒吧?”
鄒寧也過來:“有人給我們打電話,說是您的朋友,說您在這兒被人打了,讓我們趕緊過來。”
傅小年加了一句:“您放心,已經叫了救護車了。”
她又不放心地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您傷哪兒了?怎麼這滿頭的血啊。身上沒事兒吧?”
“沒事兒,能有什麼事兒。”徐陽單膝支起,慵懶地伸長了另一條腿,抖了抖手裡的菸灰,還跟她笑呢,“也就斷了一根肋骨。”
“啊?”傅小年如遭雷擊,彷彿石化了。
鄒寧的腦袋也當機了。
救護車從街道盡頭“嗚啊嗚啊”地過來了,徐陽撐著傅小年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