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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氏有數個情夫,全都不是善茬】
這位張大官人,多半也是其中一位了。
還是很有必要見一見的,谷鬱歡點頭,丫鬟開啟門來。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領著小廝進門開,他生得丰姿出眾,是個整齊的人物。見了谷鬱歡,他上前作揖:“給娘子見禮。”
那小廝將食盒裡的菜一樣一樣的擺出來,把酒杯擺在桌上,躬身的時候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盯著谷鬱歡,口裡說:“小子退下了。”
當即,這含秋波的一眼被張大官人看個正著,一腳踢在小廝心窩,罵他:“管好你的賊眼珠子,再亂看倒不如剜了去。”
那小廝爬起來,跑了。
丫鬟也嚇了一跳,低眉順眼的出去,將門掩了。
谷鬱歡看著關掉的門,也很是無語。這些小習慣其實是最能說明問題的,丫鬟認為小杜氏跟男人單獨的共處一室是沒什麼問題的,她已經習慣了。張大官人帶著酒菜過奚府來,整個府裡的奴僕丫鬟都是看在眼裡的,無一個人有阻攔的意思。
張大官人言語爽朗,小心逢迎著谷鬱歡。谷鬱歡想多從他嘴裡知道些訊息,也算是溫聲軟語。
不一會,張大官人覺得氣氛差不多了,搬了凳子坐到谷鬱歡身邊來,要喂她吃菜,谷鬱歡勉強吃了一口,就見這位大官人含了一口酒,就要嘴對嘴渡給她。谷鬱歡連忙退開,這個動作做得隱秘,張大官人沒有發現她的躲避。
男女之間那點事,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婦人動沒動興,毛頭小子感覺不出來,但情場老手不用睜眼,嗅味兒都能嗅得出來。谷鬱歡沒有動情,沒有起興,他立刻就察覺出來了。
張大官人笑一聲,把桌上那食盒一翻,抽出串鈴鐺樣的物件來,比雞蛋小一圈。他拿著這串東西碰了一下谷鬱歡的手臂,嚇得谷鬱歡趕緊挪開手。
只見他滿臉的興味,只等著谷鬱歡來問這稀奇的東西,實際上谷鬱歡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了。
《金瓶梅》中說:“原是番兵出產,逢人薦轉在京。身軀瘦小內玲瓏,得人輕借力,展轉作蟬鳴。解使佳人心顫,慣能助腎威風。號稱金面勇先鋒,戰降功 節裡頭,提到某某身邊陪伴的少年,誇一句標誌,必然不是白誇。比如有一節《西山觀設籙度亡魂開封府備棺追活命》裡頭寫寡婦吳氏見西山觀知觀黃妙修身邊跟著兩個年少的道童,都生得唇紅齒白,清秀嬌嫩。又被那黃妙修有心勾搭,卻不得入港,晚上一個人獨眠暗地裡心想:此時那道士畢竟摟著兩個標誌小童,幹□□了,我卻獨自個宿。
這吳氏也沒有亂想,作者確實描寫了黃妙修在床上想著吳氏白日的光景,只得把兩個道童用來出出火氣,弄得床板格格價響。
當時谷鬱歡還小,覺得人生觀和世界觀都受到了衝擊,按她受的教育,性忠於愛,這本就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的事情。多一個男的,多一個女的,這事就不成。
漸漸長大了之後,發現還真不全是這樣。
現在看張大官人葷素不忌,又想起這是書中的套路,也無甚奇怪的。只是因為文字上的東西再是寫的生動,也不如當面看到的衝擊來得大。
谷鬱歡腦仁疼,見倆人勾勾搭搭、咬咬掐掐的走了,她翻了個白眼,正要關門,就見門口守著的丫鬟伸進來個腦袋。一見她這動作,谷鬱歡就覺得頭皮發麻。
“又有誰來了?”
丫鬟:“大夫來了!”
谷鬱歡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松到一半氣又提起來了,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擱古代就該是上床睡覺的時間,哪有大夫這個時候還來看診的,莫不是個女大夫才不避諱?
可提著藥箱走過來的確實是個男的。
谷鬱歡那精準無比的預感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