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嗎?
並不。
她的心底沒有任何波瀾,大腦完全隔閡了所有情緒,只剩下平靜默然。
“小棉花,時間到了,我們該回去了。” 原澤走了進來,緊攬著蘇糯肩膀,試圖用自己寬厚的胸膛給予她安全感。
蘇糯木著表情,由原澤帶著她離去。
他們先回病房收拾了東西,然後跟著原澤回家,只剩原國宏在醫院辦理各項手續。
一路上兄妹幾人誰都沒說話,好不容易到了家,進家門時候原澈突然伸出臂膀擋住蘇糯,冷著一張臉說:“這裡不歡迎你。”
蘇糯顫了下睫毛。
原澄拉了原澈一把:“小澈,你別這樣……”
“你從來沒把這裡當過家,現在媽走了,你也不用再委曲求全和我們一起過了。”原澈死死扣著門框,“你走吧。”
僵持之中,停好車的原澤從電梯走了出來。
此景此景讓他眉頭一皺,“原澈,你做什麼呢?”
原澄急了,拉著原澈胳膊,小聲勸解,“小澈算了,小心大哥生氣……”
“大哥生氣又怎麼了?!” 原澈甩開原澄的手,眼圈赤紅,“他們一個不把這裡當家,一個有家不回多年,他們算什麼子女!我們憑什麼怕他們?”
原澈越說越激動,原澄呆呆看著,嘴唇蠕了蠕,最終低下頭緘默無聲。
“蘇糯,你和我們不是一個姓,本來你也不應該回來,現在好了,你可以走了,繼續去當你的大小姐,這次沒人攔著你。”
原澤臉一黑,一腳踹了過去。
原澈被他踢得大腿發酸,接連後退兩步,狼狽跌倒在了地上。
原澤居高臨下看著他:“老子是錯是對還輪不到你這個小兔崽子說道。媽走了大家都難過,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不舒坦,但你不能把媽的死歸根到蘇糯和我身上。”
原澈胡亂抹乾淨臉上眼淚從地上爬坐起,顫抖指著蘇糯說:“她、她三番五次掛我們電話,就是為了和沈妄一塊快活,媽都病了她還只顧著自己!”
蘇糯閉了閉眼後,冷聲解釋:“第一:電話不是我結束通話的,第二:不要用你齷齪的想法揣測我。”
“我說的是事實!”對於她的解釋,原澈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你就是白眼狼!你就是沒良心!”
原澤嗤笑出聲,“我問你,媽生病住院這段時間都是誰照顧,你嗎?”
原澈被問的一愣。
原澤繼續說:“是誰每天在三十多度的高溫來回跑醫院陪看媽,你嗎?”
原澈別開頭,抽搭著不說話。
原澤咬牙說著,“你口口聲聲說蘇糯白眼狼,可一直以來都是她在照顧咱媽,她白天上班學習,晚上熬夜陪床,星期天也不歇著。她就走開了這一天,你就要把所有的錯都歸在蘇糯身上,你覺得這公平嗎?原澈,做人要講良心,你捫心自問,你是為了媽和我們發這驢脾氣,還是為了你自己那點私心?”
被戳中心事的原澈身子一顫,再不敢開口反駁。
原澤深吸一口氣,“這房子原本是我買給蘇糯的,房產證上寫的也是她的名字,當初為了你們上學考慮,蘇糯就把房子給你們住。所以要走,也是你們倆個走。”
“走就走!你以為我稀罕留在你這兒!”原澈已經忍耐到了極點,憤憤瞪了兩人一眼後,甩開步子跑出了家。
“原澈!”原澄心裡一驚,急忙去追。
一個家在這一夜,變得四分五裂,破碎不堪。
蘇糯沒有看原澤,回屋收拾了兩件衣服,徑直來到客廳。
原澤上下唇瓣碰了碰,發出清淺的三個音,“小棉花……”
“你把他們找回來吧,天很晚了,別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