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有嗎?”
“大哥那天給我買了一些,還沒來得及拆呢。”蘇糯說,“戴不戴都行。”
“還是戴著好。”林芝打量著她,“等一下。”
她出了屋,再回來時手上多了個盒子,裡面放著條儲存全新的銀邊項鍊,墜著個圓珠,款式簡單也大方。
林芝笑了笑:“還是你爸爸求婚時送的,戴了幾次後就沒捨得戴了,不過我每年都會送去保養。”就連日子最苦的時候,她都沒想過賣掉它,“可能、沒有你那些首飾好。”她囁嚅著。
蘇糯低頭看著那條在日光下折射出細微光澤的項鍊,指尖小心翼翼勾過,緩緩戴在了脖子上。
這條項鍊很襯她膚色,顯得鎖骨愈發精緻。
“好看。”蘇糯展顏,“謝謝媽。”
林芝神色一震,倏地瞪大眼珠,身體包括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慄抖動著,“你、你叫我媽?”林芝氣息不穩,喉嚨發出的聲音好似哭腔。
蘇糯訝異幾秒後,又叫了聲:“媽。”
眼淚就在眼眶子裡面打轉,言語已經難以描繪她一腔情感。林芝等她這聲媽等了足有十四年,她此生唯一的念想便是再一次擁抱女兒,聽她乖乖的叫她“媽媽”,可是那有多難,有些人一輩子都無法再找到自己的孩子,在遺憾中度過餘生。
她突然覺得什麼都不怕了,什麼都釋懷了。
林芝轉過身胡亂抹乾淨眼淚,“媽媽給你梳頭吧。”
蘇糯應下,坐到了化妝鏡前。
林芝拿起木頭梳子,小心翼翼打理著她那頭柔順茂密的髮絲,片刻感嘆:“我們那個年代,閨女要嫁人都是媽給梳的頭髮。”
“那等我嫁人,您可以給我梳。”
林芝苦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她收了聲,神色猛然低沉。
蘇糯眸光閃爍,心裡隱約覺得不對,一把拉住林芝的手,“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這種感覺早些天就有了,但一直沒有深思,今天林芝表情怪異,說話間也是嘆息不斷,她可以確定林芝一直藏著什麼事沒告訴她。
“我沒事,你不要多想。”
蘇糯正要追問,沈妄簡訊過來:到了,出門。
她深吸口氣站了起來,把放在桌上的小香包拿在手中:“我要走了,這事兒我們回來再說。”
現在剛好八點半,蘇糯踩著細高跟穿過霧氣朦朧的小巷,巷口,熟悉的黑色越野車停留其中。蘇糯沉了眼,沒想到沈妄會親自過來接人,由此可見他們公司真是窮的厲害,連司機都沒有一個。
正要過去,一道汽車鳴笛聲響起,不是從沈妄那邊發來的。
蘇糯駐足看了過去,紅色跑車招搖撞市停靠街邊,駕駛位的原澤夾著半根香菸,抬起胳膊在半空中懶散揮了下。
蘇糯瞥了眼正前方沈妄的車,步伐一轉,朝著原澤過去。
“去哪兒?”原澤上下掃了她一眼。
“參加一個釋出會。”
原澤滅了煙,丟了塊口香糖在嘴裡嚼著,“用我送你過去嗎?”
蘇糯搖搖頭,指向身後:“司機來接我了。”
他順著指尖看去,睡鳳眼微微收斂,呵笑:“這破車我好像見過,和我們隔壁鄰居的一模一樣。”
蘇糯抿唇淺笑,沒有說穿,“那我走了。”
“去吧,完事打電話,我去接你。”他長呼口氣,“可惜了,本來想帶你去遊樂場玩的。”
蘇糯一聽就笑出了聲,“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早就過了去遊樂場的年紀。”
原澤呲著一口白牙,煙嗓迷人:“亂說,在哥心裡你一直是小孩子。”說著用手指比劃了一個高度,“這麼大的小棉花。”
蘇糯心窩滲出一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