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說話,一旁的柴祐琛已經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了。
她聽著這聲音,腦子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兒功夫,也跟著睡了過去。
等到翌日一早起來,旁邊已經空空的,沒有人了,床邊的小榻上,忍冬睡在那裡,正是香甜。
謝景衣側過身子去,她的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通暢了,撲面而來的,全是柴祐琛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看來昨兒夜裡,並非是她燒糊塗了產生的幻覺。
她站起身來,推開了窗子,東方魚肚發白,整個天空都波光粼粼的,太陽一躍而起,整個世界瞬間都變得明亮起來。
謝景衣伸了個懶腰,又活動了一番筋骨,當然了,幻想中的易筋洗髓之後,骨頭噼裡啪啦作響,頓時長高一大截的美妙場景,並未出現。
但也是神清氣爽,覺得自己個已經大好了。
小榻上的忍冬聽到了動靜,慌忙坐了起身,“小娘,奴起遲了。”
謝景衣笑了笑,“我昨兒個睡得早,起得早了,這兩日我病著,你也累了。今日便好好歇歇吧。可有粥飯?我感覺我現在能吃下一頭牛。我睡了之後,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忍冬點了點頭,“昨兒個半夜,趙掌櫃的來送紙了。多的話一句沒說。”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我知曉了。”
用了朝食,謝景衣便騎了小驢出門去,這裡的街坊四鄰,對此都見怪不怪了。起初還有風言風語的,但見人家臉皮比城牆還厚,渾不在意的,漸漸地,新鮮事也不新鮮了,便懶得說了。
謝景衣對此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晃動著腳丫子,哼著江南小調,時不時的下驢買個胡餅子吃,簡直快活賽神仙。
她一路晃著,到了城南,遠遠的,便能夠瞧見一座巨大的石碑,上書興隆賭坊四個大字。
謝景衣摸了摸下巴,這老尼姑同小賭鬼母子二人可真夠逗的,普度眾生的藏藏掖掖,坑蒙拐騙的倒是大張旗鼓。
她垂了垂眸,騎著驢一拐,進了對面的茶樓,一上二樓雅室,倒是愣住了,沒有瞧見趙掌櫃的,倒是瞧見了昨夜方才見過的柴祐琛。
“今日不朝?”她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看了看窗外,“你也來看姓方的。”
“老規矩,交換。”柴祐琛冷冷的說道,給謝景衣斟了一杯茶水。
謝景衣嘴角彎彎,昨夜裡還說著黏黏糊糊的話,今兒個便是柴御史公事公辦了,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方頃宣他娘,是南裕師太。”
“咳咳咳……”柴祐琛被口中的茶水嗆住了,拼命的咳嗽起來。
謝景衣嘿嘿一笑,“輪到你了。”
柴祐琛漲紅了臉,好不容易緩過來,“確定嗎?”
“親口喚娘,能有假?御史臺好好的,作甚查賭坊?同免役法有關?”
柴祐琛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官家使陳格主導免役法,陳格此人,性子剛強,手腕一直十分的強硬。堅決要一視同仁,所有的人都收人頭稅。”
“以前不用服役的那群人,也得出錢免役了。雖然單個人要繳納的錢財不算多,但是世家大族,一個族的人加起來,那就可觀了。”
謝景衣心下了然,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以前老子一毛不拔,就能躺著吃喝,現在還是一樣的吃喝,你已經要收錢了,那老子不是虧了?
便是一文錢,他們都不想掏。
“陳格撐死不變通,前些日子在朝堂上,險些要打起來。可就在昨日早朝,御史李茂參陳格當面一套背面一套,濫賭不說,還透過賭坊放利子錢,逼死了城郊王家莊的一家七口人。”
“御史聞風而奏,多是獨立行事,事先李茂沒有透露半句。到這裡都還是可控範圍之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