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卻實在記不得了。”丁真屍無奈地搖搖頭。
“那書上有沒有提到過一身兩魂?或者是生辰八字的講究?”
丁真屍皺緊的眉頭漸漸鬆開,臉上的神情豁然開朗:“當真有!”
董曉悅和丁真屍長談了一番,一個可怕的猜測慢慢浮出水面,不過她總覺得還遺漏了什麼東西,苦思冥想了半天,想得腦袋發漲,那種感覺越發強烈,卻始終差那麼一點。
她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手上也閒不下來,這裡翻翻那裡翻翻,無意識地從妝臺上拿起一支金步搖,突然反應過來,兒子還賭氣躺在棺材裡吶!
董曉悅心道不好,連外裳都來不及披,一陣風似地衝到收納美人屍的墓室,拉住門口的小太監便問:“陸公子在哪裡?”
小太監第一次和大領導離得這麼近,激動得手足無措,半晌才反應過來陸公子是誰,殷勤地把領導帶到裡屋一具棺材跟前:“回稟陛下,陸公子正在裡頭歇息。”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董曉悅揮揮手。
等那小太監剛離去,她立即上前,手忙腳亂地掀開棺材蓋子,探身往裡一看,只見那美少年蜷著身子躺在棺木中,臉埋在臂彎裡,一動也不動。
棺材裡又窄小又幽暗,還有股陰冷的潮氣,像個破舊的包裝盒,董曉悅心口一疼,趕緊彎腰把他抱出來,小心翼翼地托住他折斷的胳膊:“怎麼一個人跑這兒來了?別拿自己出氣啊,傻孩子。”
少年清瘦蒼白的小臉露出來,董曉悅這才發現他根本沒睡,用下頜蹭了蹭他頭頂:“爸爸告訴你,誰欺負你就懟回去......”
美少年轉過臉,掀起眼皮看著董曉悅,看得她一陣心虛,不敢和他對視,一個勁顧左右而言他:“外面雨好像停了,山裡的雨就是這樣,來得快,停得也快。”
那少年慢慢地撇開眼。
董曉悅抱著美少年回到自己的墓室,把他輕輕放在坐榻上,涎著臉賠了半天不是,那少年始終不拿正眼瞧她,只抱著膝坐在榻上,把下頜擱在膝蓋上。
董曉悅看著他披在肩頭微亂的長髮,手有些發癢:“爸爸替你梳梳頭吧?你不說話就是答應咯?”
美少年自然沒法反駁,董曉悅笑逐顏開,從妝臺上拿了水犀角梳子,蹭蹭挨挨地湊到少年身邊,正要動手,誰想被他伸手一攔。
少年站起身,遠離董曉悅,貼著牆根坐下來,仍舊抱著膝。
董曉悅拿他沒轍,突然想起箱子裡還有隻玉柄搖鈴,和送給阿寶那隻差不多。她趕緊跑到庫房,翻箱倒櫃地找了出來,用袖子擦乾淨灰,獻寶似地獻給那小祖宗:“寶貝,爸爸給你留的這隻比送掉那隻好多了。”
美少年無動於衷。
董曉悅輕輕拉過他的手,把玉柄放到他手裡,又把他手指合攏,握著他的手晃了晃:“喜歡嗎?”
人家卻毫不領情,她剛把手鬆開,那少年便一甩手把鈴鐺扔了出去,纖細的玉柄磕在金磚地上,立即斷成了三截。
“......”董曉悅無奈地撓了撓頭,喃喃自語道,“爸爸還以為你喜歡這個。”
她滿屋子環視一圈,不經意瞥見案邊的桃木劍,忽然計上心頭,三下兩下把劍柄上纏著的紅繩解下來,重新蹭回少年身邊,把繩子塞進他手裡。
美少年這回沒扔,反而把繩子攢住,挑起下頜,撩了撩眼皮。
這動作換個人做必定十分討打,不過由他做來便是賞心悅目,董曉悅見那少年收下了她的東西,得寸進尺地抱起他放回榻上,撿起梳子在衣襟上擦擦,繼續給他梳頭髮。
少年得了繩子似乎很滿意,任由她梳髮。
董曉悅心情大好,一邊梳一邊哼:“人家的閨女有花戴,你爹我錢少不能買,扯上了二尺紅頭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