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曉悅又旁敲側擊地問了一會兒,見宸白羽知道的確實有限,便從行李中取了換洗的衣物去浴房洗澡。
旅館的浴房在後院,就是一間半遮半掩的茅草屋,十分簡陋,好在沒有別的客人,裡面還算整潔乾淨,裡頭備著浴桶,燒水用的土灶、銚子和柴禾一應具全。
茅屋中間有個石砌的小池子,用竹管從山上直接引的活水,因為是農曆七月中,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董曉悅仗著自己現在這副身軀陽火旺,打算直接洗個冷水澡。
她看了看靠牆放著的大木桶,到底沒敢用。
燕王殿下,不好意思得罪啦……她在心裡默唸了一句,然後麻溜脫了衣裳,散了髮髻,用水瓢舀了清澈沁涼的山泉水往身上澆。
剛發現自己霸佔燕王殿下金軀的時候,董曉悅羞恥得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她倒是想非禮勿視、非禮勿摸,可有些事情實在是身不由己,換衣服洗澡上茅房……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董曉悅也就既來之則安之了。
茅屋四面漏風,屋頂木樑上稀稀拉拉鋪著幾束稻草,約等於沒有。
一瓢涼水下去,一天的疲憊和暑氣蕩然無存。皎潔的滿月懸在當空,將燕王殿下的身軀勾勒得如同一尊大理石雕像,清輝與泉水一起從他肩頭灑下,在精緻的肌肉線條之間流瀉蜿蜒,匯聚到修長的雙腿之間。
董曉悅一低頭,把這誘人的風光看了個正著,免不了一陣目眩神迷,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口水,然後不出意外地感到,某一處開始抬頭……
董小姐當機立斷舀了滿瓢涼水兜頭澆下去,指望把火撲滅,誰知道不澆還好,涼水一激反而變成了火上澆油。
董曉悅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戳了戳那惹禍精:“消停點!”
惹禍精置若罔聞,反而更加猖獗。
不知是不是生理構造的緣故,每當這種時候,董曉悅就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思考別的東西,注意力全在臍下三寸。
來不及細想,她的手已經輕輕覆了上去。
就是替他搓洗搓洗……董小姐自欺欺人地眯起眼,反正這手也是燕王殿下的,嚴格來講也不算是她在摸。
十多天來董曉悅一直避免直接接觸,洗澡時也不過是用水衝一下,最多用溼布巾擦洗一下,說起來上一次直接上手,還是剛穿來那天的事。
董曉悅只覺得頭皮發麻,舒服的感覺在丹田中亂竄,兩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嘖嘖,燕王殿下真是太要了……董曉悅腹誹著,這裡搓搓那裡揉揉,不亦樂乎地佔著人家的便宜。
這時,她突然聽到有人輕輕哼了一聲。
董曉悅一個激靈睜大眼睛,從迷迷瞪瞪的狀態中完全清醒過來,下意識地夾緊腿抱住胸,隨即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男人,胸前沒什麼好遮的,趕緊回頭是岸把水瓢扣在腿間。
她四下裡環顧了一圈,連不可能躲人的屋頂都看過了,不見半個人影。
靜靜地側耳傾聽半晌,耳邊只有泉水從竹管洩入池中的聲音和外面夏蟲的鳴叫。
董曉悅懷疑是幻覺,仔細一想,那聲音近在咫尺,甚至比近在咫尺更近,如果不是自己幻聽,那就是見鬼了。
說起來,這一天剛好是七月十五中元節……董曉悅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一股涼意像蛇一般順著脊背往上爬,偏偏這時候一陣涼風吹過,把年久失修的窗戶吹得吱嘎亂響。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她肯定會恥笑自己迷信,可這種殭屍遍地的設定下來兩個鬼魂太正常了。董曉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敢繼續逗留,趕緊拿布巾胡亂抹了抹身上的水,匆匆披上衣服趿上木鞋,三步並作兩步逃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一看,宸白羽已經在地鋪上睡著了,董曉悅估摸著這時候七點半都沒到,心想這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