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燕爾面露茫然,手心卻捏出了冷汗,搖頭道:「具體不知,但聽說已經退親了。」
「真不知?」陸霜飛狐疑地看向陸燕爾,說,「聽說那女子退了顧世子的親,在江州鬧得沸沸揚揚,這般大的動靜多少聞得些內情吧?」
「額,內情倒是聞得一些,聽說那女子好像已經嫁人了,且嫁的夫君並沒有顧世子好。」
陸燕爾面不改色地詆毀自己的夫君,樓君炎四品官員,顧辭是六品編修,可他還是崇德侯府的世子,承襲爵位,某種意義上來說,暫且算作比樓君炎好。
陸霜飛冷哼了一聲:「她那般的女子怎能配得上謙謙君子的顧世子,算她有點自知之明,主動退了親。」
陸燕爾默默地撇撇嘴。
她可不就是有自知之明,怕同樣的地方再死一次?
「樓夫人,你當真同顧世子無甚交情?」陸霜飛轉身看向陸燕爾,眉梢微微挑起,漫不經心的語氣卻帶了絲咄咄逼人之勢。
空氣滯了滯。
「沒有。」陸燕爾淡淡一笑,旋即反問道,「二小姐可是忘了,我夫家姓樓,我的稱呼冠以的是樓姓!」
她又沒有紅杏出牆的癖好,此生應當穩坐樓家婦。
「樓夫人,且記住今日所說。」陸霜飛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轉身便離去。
陸燕爾頓覺莫名其妙。
顧辭找她要答案,退親後反倒生出了絲情愫,陸霜飛又刻意試探她,心有懷疑,這都是搞什麼鬼?
她沒招惹他們啊。
……
秋日宴結束,該離開的貴女夫人盡數離去。
可趙星月卻磨磨蹭蹭不願回到那座堪比牢籠的皇宮,不過就是不小心打攪了父皇跟楊貴妃的好事,那般不堪入目的床第之歡,噁心的她三天沒吃下飯,她都沒找父皇要補償,父皇就不容分說地關了她三個月禁閉,本來就不敢出皇宮,結果連自己的宮殿門都出不了。
差點憋成瘋子。
好不容易來國公府透口氣,她才不想回去呢。
趙星月有些洩憤地戳著地上的螞蟻,既無聊又憤怒,父皇根本就不喜歡她了,他只喜歡膚白貌美風韻猶存的楊貴妃,太子皇兄朝務清閒,可他忙著同溫柔可人的太子妃造小皇孫,也沒空搭理她。
與其他姐妹的關係又差,她們見著她都是繞道走,像是躲瘟神一般。
趙星月頭次悲催的意識到,諾大的皇宮,她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懶洋洋倚靠在樹幹上的陸宗元雙手抱胸,眯著眼睛瞧了她半天,皺眉道:
「臭丫頭,你再戳下去,螞蟻家族就要死絕了。」
趙星月頭也沒抬:「死了就死了,活著又不好玩。」
話是這樣說,可她卻是手下留情了,沒真將螞蟻戳死,而方才她也沒真的戳死螞蟻,只是將它們圍在洞門口,不讓它們出來覓食。
點心食屑就在洞口不遠處,螞蟻們已經來來回回搬運了好幾趟,依舊沒搬完,卻不想被根小小的樹枝堵在洞裡,輪番往外爬,卻被掀翻在地,怎麼也爬不出來。
這一幕,像極了被關在宮裡的趙星月,想出門怎麼也出不去。
「真是沒勁兒。」趙星月惱怒地扔掉手下樹枝。
陸宗元掀眼看了看她,哼道:「你不是跟那些女的在花廳玩,宴席沒散之前,你就跑到這裡跟著這些螞蟻們大眼瞪小眼,折騰了一個多時辰,你無不無聊?」
趙星月抬頭,摸了摸下巴:「本來跟著她們聊的好好的,結果她們跑去圍攻辱罵花嬌嬌。」
花嬌嬌是花柳的妹妹,陸宗元知道那小姑娘吃的特別多,忍不住皺眉道:「你也罵她了?」
「本公主倒是想衝上去罵兩句,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