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溫解語的阿孃。
樓君炎端著手,沉聲問道:「中了生死蠱的人,真能生懷有孕?」
他真怕,這只是一場夢。
上次誤診假孕,便是因為已經中蠱的原因,讓他,也讓她從雲端墜落到地面,她喜歡孩子,他也喜歡她生的孩子,有個孩子,她與他之間的聯絡更深,血緣的羈絆會讓他們更加密不可分。
溫氏看了眼樓君炎,沉默了片刻,平靜地說道:「我不清楚少夫人的身體狀況,具體的情況不好說。」
溫氏不願意針對她不知曉的情況作點評,雖然事實上卻是如此,但凡中了生死蠱的女人幾乎不能有孕,即使是特例,僥倖懷上孩子也會流產,或者胎死腹中。
蠱蟲本就是有生命的,以母體的血肉精血為食,一旦母體出現其它有生命的東西,比如胎兒,蠱蟲必會兇殘地蠶食,直到完全將佔據它領地的侵略者趕殺殆盡。
樓君炎沉默。
「不如我現在就去瞧瞧她的身體,才知道該用哪種方式解蠱。」溫氏說道:「不過,你確定母蠱是在李承頌身上,而非其他人?這一點非常重要,若是藥引子用錯了,恐怕適得其反,危及性命。」
生死蠱,又名子母蠱,可若解子蠱便需要用到母蠱之人的心頭血作藥引,絕不能出錯。
來北漠前,樓君炎已經偷偷派人取了李承頌的心頭血,但他卻從沒想過母蠱可能不在李承頌身上這個問題,溫氏如此問道,他也不敢確定了,只得將陸燕爾蠱毒發作時的情況細細說了一遍。
只要李承頌哪裡受傷,就會相應的反應到她身上。
他遲疑道:「前輩,母蠱應該能確定是在李承頌身上吧?」
溫氏皺了皺眉,朝屋子裡走去:「我還是先看看再說。」
樓君炎眉心緊鎖,緊跟著溫氏走了進去。
陸燕爾仍在熟睡,溫氏仔細查探過後,甚至把了好幾次脈,面色有些凝重,旋即撩開陸燕爾的衣袖,露出藕白光滑的手臂:「取個碗過來!」
樓君炎依言,吩咐翠珠拿了個乾淨的碗。
然後,溫氏取出一枚細長的銀針,直直扎入陸燕爾手臂上的血管,劃了很小很小的一道口子,然後用力擠了一小半碗的血。
樓君炎看的很是心痛,想說,要不放他的血?
睡夢中的陸燕爾秀眉微蹙,似感覺到疼痛,嚶嚀一聲,便醒了過來。
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針眼,又看了看陌生的中年婦人,最後又看了眼碗裡的血,陸燕爾登時便睜大了眼眸:「你們這是做什麼!」
樓君炎解釋道:「這是苗族的蠱師,幫你解蠱。」
陸燕爾:「柳姝娘說了會幫我解的。」
樓君炎耐心地哄著她:「柳姝娘人都不見了,怎麼替你解蠱?何況,你懷著身孕,蠱毒不宜長時間停留在體內,會危及你的性命。」
陸燕爾哼了哼:「柳姝娘說了,蠱毒不會傷害到我,也不會傷害到我腹中的胎兒。」
好脾氣的溫氏一聽這話直接就怒了:「柳姝娘是誰?這般不負責任的話也能信口開河?」
話音剛落,溫氏便發現在自己用了檢測的藥後,碗中的血竟然沒有任何變化。
她木著臉說道:「你體內根本就沒有蠱毒!」難怪腹中的胎兒長得很好。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樓君炎、陸燕爾驚詫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們不可置信地彼此對視一眼。
微愣了片刻,陸燕爾只想到一種可能性:「可能是柳姝娘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幫我解了,她說過會幫我解蠱的。」
樓君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視著陸燕爾的眼睛,道:「你白天才說,柳姝娘沒有給你解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