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郡馬可真是王丹不可多得的好男兒,疼郡主娘娘疼到心坎兒去了,郡主娘娘走哪兒都要親自來接送。」
「是啊。現下郡主娘娘又快臨盆了,若是生個大胖小子,這郡馬在南苑大王那兒的位置就穩了。」
「一個破落子弟攀上了高枝兒,連帶著他那病懨懨的阿姆也跟著去王府享福了。」
柳姝娘死死地盯著男人遠去的方向,渾身發抖,滿眼皆是不可置信。
怎麼會?
怎麼可能?
他絕對不是梁鴻,不是。
看著柳姝娘悲愴的眼神,陸燕爾心裡咯噔一下:「他就是梁鴻?」
柳姝娘卻像是沒聽見,直接拉過旁邊的一個婦人,用北漠語打聽道:「那個男人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南苑郡主的——郡馬,李鴻!人家命好呀,本就是個破落戶,卻不知怎得,一遭攀上了南苑大王的掌上明珠,這以後的前途可大著呢…… 」
那婦人後面說了什麼,柳姝娘全然聽不到,只覺得整個天地都在暈轉。
這個李鴻絕對不是她的夫君梁鴻,他們只是恰巧長得一樣而已。
柳姝娘隨即轉向陸燕爾,眼底含著淚水,怔怔地問道:「天下那麼大,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不稀奇,對不對?」
陸燕爾頓了頓:「嗯。」
並非雙生子,世上哪會有那麼多長相相同的人,可陸燕爾卻不忍心戳穿她。
柳姝娘哽咽道:」我夫君叫梁鴻,而這個南苑郡馬叫李鴻,他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對嗎?」
隱約知道柳姝孃的夫君可能背叛了她,可看著她淒楚的樣子,陸燕爾心底一陣泛酸,然後認真地掂了點頭:
「嗯,不是。」
這話並未真正寬慰到柳姝娘,她酒醒了大半,一整天魂不守舍,隻字不語,到了晚上便徑直摸到了南苑王府。
陸燕爾擔心柳姝娘出事,思前想後,也偷偷跟了過去,眼看著柳姝娘嗖的一下入內,她只能幹著急,在外面轉悠了半天,只找到一個狗洞。
她是不想鑽狗洞的,正打算守在外面等柳姝娘,結果來了一隊巡邏的北漠士兵,陸燕爾一咬牙,只能硬著頭皮從狗洞鑽了進去。
南苑王府。
李鴻與南苑郡主南明珠已經歇息,南明珠依偎在李鴻懷裡,枕著他的胳膊入睡,而他的手輕放在她高聳的孕肚上,這樣親密相依的姿勢讓柳姝娘嫉妒的快要發狂。
他們成親時,他都沒如此摟著她睡覺,他說他不習慣,她便沒放在心上。
原來並非他不習慣,只是不習慣摟著她而已。
視線落在南明珠的肚子上,想到自己曾經小產的孩子,怨恨嫉妒充斥了柳姝孃的內心,她的孩子沒了,憑什麼這個女人的孩子還能生下來。
手中匕首突現,柳姝娘眼神狠戾,毫不猶豫地朝南明珠的腹部刺下去,刀尖剛碰觸到衣服時,卻陡然停住。
握著刀柄的手捏的骨節泛白,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誰?」
李鴻猛地睜開眼睛,一掌毫不留情地揮向柳姝娘,徑直掃落她手中的匕首,鐵鉗般的大掌死死地扼住柳姝娘脆弱的脖頸,南明珠似被這番動作驚醒,眼皮動了動,卻被李鴻瞬間點了昏穴,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柳姝娘咬牙切齒地道:「梁鴻!」
「是你?」李鴻倏地鬆開了她,眸子裡的訝異轉瞬消逝,冷聲道,」趁著無人發覺,你走吧。」
「梁鴻,你背叛了我。」
柳姝娘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個與他同床共枕過的男人,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會是那個與她耳鬢廝磨的夫君,在她被李承頌威脅不得不做違背良心的事,在她找遍整座萬丹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