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既沒親人,也沒愛人。
「菜快糊了,人家咋個吃?」南宮雀舌捏著嗓子大叫,猛地打斷了翠珠的愁思。
「對不起,我重新炒。」翠珠趕忙將糊了的菜倒掉,放油,重做了一份。
南宮雀舌本不是逞口腹的人,卻也覺得這丫頭做飯挺不錯的,抬頭便見這丫頭盯著鍋碗瓢盆出神,他翹了翹蘭花指,抖了抖臉上厚重的脂粉:
「你喜歡……樓君炎那小子?」
「公子是主子,不能奢望。」翠珠面上沒什麼感情,心裡卻是自嘲一笑,這些年竟早已養成了卑躬屈膝的奴態。
不能奢望?那便是有意思了!
南宮雀舌搖晃著花枝招展的身體,心裡跟明鏡似的,幽幽地嘆氣道:「他對媳婦可寶貝著呢,你可別想不開。」
「不會。」
德清,李承頌就是前車之鑑,她不會去爭奪無妄的人。
她的世界不只情愛,還有血海深仇。
柳姝娘趴在溫氏肩上,將自己的委屈、悔恨和愁苦盡數宣洩,感受著阿孃對自己的愛護與包容,更是愧疚的無地自容。
良久,她才抬起紅腫不堪的眸子,總算是哭夠了。
溫氏慈愛地看著她,溫柔地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你阿爹,阿兄都很想你,我們是一家人,即使發生過爭執,吵鬧過,翻過臉,可我們始終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吵不散的親人!你阿爹放心不下你,這三年出去找過你,卻始終沒有你和梁……那個人的下落!」
「他是北漠人,我也是離開了苗寨才知曉!」柳姝娘恨聲道。
這個人完全沒有北漠口音,怕是為了接近苗寨的女蠱師專門學習了中原口音,若非跟著他去了北漠,她以為他就是大晉人士呢。
可見,他替李承頌做事,真是盡心盡力,煞費苦心。
「難怪!」溫氏嘆了口氣,並未深糾她與梁鴻之間的糾葛,只說:「我們苗族人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他既負了你,身上的情蠱發作必會讓他生不如死。」
柳姝娘默了默,並未答話。
溫氏一愣:「你沒給他種情蠱?」
柳姝娘沒說話。
她太自信,自信到不屑用情蠱去控制人的感情。
溫氏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欺負了她女兒豈有全身而退的道理,當即便道:「他在哪裡?」
溫氏身溫家的傳承人,當年與溫解語的阿爹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就是這樣,她都下了情蠱。
果然是少女心性,心高氣傲,如此便能輕信男人的感情,男人愛你時,自能與你恩愛繾綣,可他不愛時,便能像甩爛泥一樣甩開你。
「阿孃,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阿孃你不要插手。」柳姝娘拉住溫氏的手,道。
她怎可能輕易放過他呢?
溫氏以為她還想挽留這段感情,氣她看不開,男人能背叛你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你!」
這個傻女兒!
柳姝娘神色愴然,溫氏的心也跟著狠狠揪起,不忍多苛責她,「小語,既你執意如此,就隨阿孃回苗寨!」報仇這種事兒,不急於一時。來日,女兒想開了,對那個負心漢徹底死心,她再替她了結便是。
「嗯。」柳姝娘微微點了點頭,「我隨阿孃回去,我也很想阿爹阿兄他們!」
溫氏忍不住緊緊地抱著她,笑得甚是開心:」你能回去,他們定會高興瘋了,天下之大,可哪裡有我們苗寨舒服自在!」
高興過後,溫氏道:「我們明日就啟程。」
「好,但我想好好同陸燕爾道別,順便再仔細瞧瞧她的身體。」柳姝娘揉了揉眼睛,說道。
提及那樓家少夫人,溫氏不禁奇怪地看了柳姝娘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