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樓君炎沉吟了片刻,又補了一句道:「尤其是女人。」
夢境中,樓富貴被斬殺的理由除了為富不仁,便是奸殺這個罪名,雖不知夢境是真是假,防患於未然卻很有必要。
黑影遲疑了一下,問道:「公子,翠珠問你她何時能再來京城?」
樓君炎眸眼微沉,冷聲道:「讓她老實呆在江州,當年沈家一案,不倫刑部還是大理寺都沒有任何卷宗,與之相關的人該死的,不該死的,都已死的差不多,想要翻案重新定罪,何其困難?我不是神,也不是無所不能,不會在無法保全自己和樓家的情況下,就對上一個位高權重的人!」
何況,能將沈家連根拔起,豈非一人力能辦到?
「屬下知道了。」
來人走後,樓君炎又在書房靜坐了一會兒,細細捋了一遍京城的人和事,才悄無聲息地回了房間,重新抱著陸燕爾入眠。
……
天氣越來越熱,時值酷暑三伏天。
陸燕爾就算安靜地坐著,兩個丫頭不停地給她扇扇子,片刻便是香汗淋漓,樓君炎見她熱的不行,便派人拉了好幾車冰塊投入池子裡,又命人專門在府裡砸了個冰窖,專門用來自產冰塊。
這樣一來,的確涼快了不少,但也扔了不少銀子。
這日,陸燕爾坐在池邊的石桌上,喝著冰鎮酸梅湯,頓覺沁心涼,要多安逸便有多安逸。
「少夫人,隔壁有人拜訪。」晚晴過來稟道。
陸燕爾已經跟樓君炎圓了房,沒好意思繼續讓晚晴叫她小姐,便改了稱呼。
緊挨著他們左邊的宅子是閒置的,右邊倒是住了一家,可她沒跟人家打過照面啊,連那戶人家住的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呢。
上門即是客。
陸燕爾愣了愣,便道:「請進來。」
「是。」
過了片刻,晚晴便引著一位二十歲左右模樣姣好的女人過來,那女人拎著個籃子,裡面裝滿了新採摘的葡萄,晶瑩剔透,單看個頭便覺得很甜。
女人越臨近池邊,越覺得清爽涼快,而坐在池邊的姑娘長得更是美貌動人,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眉宇間帶著幾分嬌媚的風情。
前些日子只遠遠觀望過,如今近看,更是世間難得的好顏色。
女人不等陸燕爾開口,便徑直坐在了她對面,熱情地將手裡的籃子推了過去:「樓家娘子,這是我自己種的葡萄,今年恰巧第一次結果,味道還挺好,便邀你嘗個鮮。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可你搬來將近一年了,我們都還沒怎麼認識呢,主要是我家去年出了些事,也沒經常住在這邊,今年上半年才搬回來住,後來知道你夫君竟是金科狀元,怕自己高攀了。」
「所以,就……」那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晚晴聽得有些顛三倒四,心想怕高攀,怎麼現在又上門了。
陸燕爾慢悠悠地抬眸,看了一眼籃子裡的葡萄,嘗了一顆,莞爾笑道:「很甜,有勞姐姐惦記了,不知姐姐姓甚?」
女人見她不嫌棄自家粗陋的水果,當即便笑道:「柳殊娘。」
「殊娘姐姐。」陸燕爾笑著點點頭,側眸看向晚晴,「盛碗酸梅湯過來。
柳殊娘喝了酸梅湯,頓時讚不絕口,「樓家娘子,你家酸梅湯真好喝,解暑消渴。」
陸燕爾對於不太熟的人,話其實不太多,多數時候都是柳殊娘在說,而她充當著聆聽者,時而微笑附和幾句便罷。
沒一會兒,柳殊娘便將自家情況說了個大概。
原來,柳殊娘是寡居於此,本來是有夫君的,只是去年死了,而家裡又有一群妻妾,自己未生育子女,便搬到了以前在京城置辦的宅子裡,反正夫家那些財產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