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的棋局。
曲應非坐到他對面,有些彆扭地開口:“你想說些什麼?”
儘管去獄中耀武揚威不過是為了順應自己這麼多年來的人設,但不得不說,他對面前這傢伙的確是存在著隱隱的羨慕嫉妒恨。
倘若過去他還能暗地裡嘲笑,這人不過是個空會讀書的書呆子,那麼這段時間,見識到了楚肆手段的他,卻再也不會有此想法了。
“這幾天我想過了,當今皇帝麾下這麼多皇子。有英睿敏慧的元慶太子珠玉在前,受盡寵愛的四皇子光輝在後……”
楚肆一邊收起桌上殘棋,一邊說道。
“三年前,如今這位太子殿下不過是宮中默默無聞的三皇子,試問有什麼地方值得小侯爺你如此看重,甚至不惜冒險毒殺元慶太子呢?”
“你不是很厲害嗎?”曲應非冷笑一聲,有點幼稚地挑釁道:“儘可猜猜看啊。”
楚肆對他的挑釁不予理會,目光放空,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也並未發現,小侯爺你有任何受到脅迫的跡象。思來想去,或許……太子殿下身上有兩點正合你意——嫡出皇子的身份,與溫和軟弱的性情。”
“那麼一切答案便一目瞭然了。”
看著表情漸漸緊繃的曲應非,楚肆語氣篤定:“你需要一個軟弱無能,甚至受你影響和擺佈的未來君主,以此來達成你的某些野望。”
“元慶太子越是賢明,便越該死。”
說到最後,他唇邊隱隱現出微笑。
曲應非倏然抬起頭直視著楚肆,目光裡鋒芒凜凜,一股難言的氣勢在他身上醞釀,絕非一個普通紈絝子弟所能擁有。
楚肆只是微笑著拈起最後一枚棋子,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墨玉棋子映襯下,愈發細膩如瓷。
他漆黑的眸子裡幽光閃動,期待地望向徹底撕去了偽裝的曲應非:“我很好奇你究竟想要什麼?挾制君王,攝一國之權柄?心懷怨憤,借君權以洩私怨?抑或是……追亡逐北,馳騁萬軍之中?”
曲應非身上的氣勢漸漸收斂,又變成了那個驕縱傲慢的曲陽侯府小侯爺。
他冷著臉點頭:“你猜的一點也不錯。”
當今皇帝理政水平一般,偏偏又貪權戀色,好名逐利,擁有一大堆俗人的缺點,最重要的是,此人對武將的防備之心很重。
曲應非之父曲陽侯年輕時也是一員赫赫大將,鎮守邊關,遠逐匈奴數百里。大將領軍在外,曲應非這個曲陽侯嫡子自然心照不宣作為人質留下來,名義上是元慶太子的伴讀。
曲應非自幼好武,最崇拜的便是史書中那些統帥萬軍的名將。但幼年時,每當他表達出自己的想法,無論是元慶太子還是太傅都是一臉不贊同,甚至對其大談詩書禮儀之教化。宮中伺候他的內侍,也總是不著痕跡將他的興趣點引到吃喝玩樂方面。
自幼便對人心極為敏感的曲應非,敏銳察覺到了這一切。隨著他年齡增長,他漸漸明白這都是出自誰的授意。於是,他成為了雍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
“但是憑什麼?我憑什麼要為了皇帝莫須有的忌憚庸庸碌碌度過此生?”
即便後來曲陽侯身上的實權逐漸被解除,只留下空頭侯爵和些許虛名,但一旦曲應非表達出從軍的意願,他相信皇帝絕對會百般阻撓。誰讓曲陽侯在軍中威望十足,還有著不少人脈呢。
一直忍到十六歲,曲應非心中的不甘終於爆發了,他萌生了一個想法。
“既然這個皇帝不能滿足我的願望,那我就換一個!”
“啪啪啪啪——”楚肆一臉認真鼓起掌,忍不住皮了一下:“厲害了小侯爺!”
儘管這位小侯爺手法過於衝動,選擇的人選也嚴重偏離了他原本的期望,但在忠君思想蔓延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