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這些人不約而同奪路而逃。
楚肆一臉錯愕。
……這些人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表現得活像是一群遇見了暴徒的小姑娘!
也不看看他們一個個血呼呼的,嘴角的血跡都沒擦乾淨,和自己這溫柔純良美少年相比,究竟誰才更像邪惡反派?
心中吐槽了一句,他徑自走進教堂中,一眼便看見了高臺之上,被人推倒的神像,以及那具鳩佔鵲巢、被奉上神位的骷髏骨架。骨架之上還帶著乾涸的血跡和些許血絲。
它端坐神臺上,眼眶空洞,如神明俯瞰信徒,看上去驚悚而詭異。
少年來到這尊詭異的“神像”面前。
這段時間收集的天道本源,早已讓楚肆摸透了這個世界的規則,至少時間法則對他形同虛設。
他神情平靜,微笑著與骷髏空洞的眼眶對視:“唔,讓我親自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話音落下,一條虛幻的時間之河在上空浮現。
少年只信手一撥,周圍的時間嘩啦嘩啦倒流,一切場景眨眼間飛快倒退,就像是一部被人不斷快退的錄影帶,一幀一幀向前回放。
鋪滿鮮血與灰塵的地面漸漸變得一塵不染,被竊居其位的神像重新出現在高臺之上,晴明天光化作無垠夜幕,幽月高懸於夜空。
一段早已被時間之河所淹沒的過去時空,被他輕而易舉從時間之河中撈起,如同紀錄片一般,重新呈現在楚肆面前,而楚肆則像是一道不存在於過去時空的幽靈,無聲無息出現在這段時空裡,旁觀著過去發生的一切。
暴風雨中,好心的神甫開啟門,一位陌生人走進了教堂……
……
“這就是怪異降臨的關鍵時間點?所謂怪異的誕生果然是沒有任何邏輯可言……”楚肆目光灼灼,看著教堂中發生的一幕幕,“剛剛降臨,便改變了這兩人的思維……”
於是,溫文爾雅的音樂家變成了食人者,悲天憫人的神甫自我奉獻近乎病態……直到音樂家思維徹底瘋狂,用鮮血譜下那一曲樂章,無形無質的怪異也徹底發酵,形成了嶄新的模因病毒。
而那首魔改版的神聖禱歌,便是模因病毒的載體。
咯吱咯吱……
“好香!再給我一點吧,請您再讓我嘗一小口,就一口!”
流動的過去時空中,音樂家大口大口吞嚥著血肉,神情痴迷而狂熱。神甫身上越來越多的血肉被他切割下來。
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似乎是楚肆的到來讓那無形無質的怪異發生了變化。下一秒,異變降臨——原本只是幽靈一般旁觀著一切發生的楚肆,眨眼間和神甫交換了位置。似乎代替了神甫的角色,瞬間從故事的旁觀者變成了參與者。
詭異的禱歌不知何時響起,神情瘋狂的音樂家在少年面前伸出了餐刀。
他雙目赤紅,形同野獸,沾著血絲的嘴角流下了口水,幾乎匍匐在少年身前:“你的肉聞起來好香啊,請問可以讓我吃一口嗎?”
詭異的音樂迷惑著楚肆的心神,某種無形無質的規則降臨,似乎此刻的他若是說出一聲拒絕便是一種罪過。
“……我的肉真的很香嗎?”少年微笑著低下頭,神態天真而好奇。
“吸溜——嗯嗯,真的好香啊!”
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理智的音樂家迫不及待點頭,眼巴巴望著少年,再次流下口水。
下一秒,他就被一腳毫不留情踹翻在地,一雙冰冷的眸子倒映在他眼中。
極端危險的恐怖風暴在少年眸中醞釀,即便已經退化成野獸狀態的音樂家,也在本能的直覺中渾身顫慄。
嗡……
難以形容的氣息在少年身上升騰而起,過去時空在這一刻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