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正在等候啟程的皇室成員之中。
李羨魚也努力將心緒平復,作別皇姐,獨自走向屬於她的那輛軒車。
還未來得及踩上腳凳,卻聽遠處馬蹄踏雪聲急急而來。
一名斥候高舉旗幟,策馬奔至李宴車前。
他渾身是血,近乎是滾下馬來,用最後一口氣向大玥的新君稟報。
「陛下,戎狄壓境,此刻已連破七城!」
李宴不顧傷勢,豁然自軒車上起身,挑起垂簾,厲聲問他:「你說什麼?」
斥候艱難道:「有人通敵。此人在陛下啟程來和卓雪山前,將邊境所有的城防圖交給戎狄首領。將士們發現時,為時已晚……」
斥候說至此,已盡全力,語聲未落,身體便往旁側歪倒。
竟是氣絕身亡。
大雪滔天。
皇室的車隊中一片死寂。
漸漸有人抬首,望向他們來時,玥京城的方向。
望向難以歸去的王都。
羌無的背叛,鑄成一柄最鋒利的匕首,刺入大玥皇室本就衰敗不堪的心臟。
作者有話說:
置頂已經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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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收到這等兇訊後, 皇室的車隊星夜兼程, 趕赴玥京城的方向。
來時浩浩蕩蕩,去時狼狽凋零。
回返的車駕還不到從玥京城啟程時的半數。
且軒車內的皇親與勛貴們皆是惶惶不可終日, 早無來時的閒情雅緻。
雖說邊境的守將驚覺有人叛國後, 便已連夜將邊關的佈防更換。
但其中的地形已被戎狄所知,且守軍的軍餉虧空日久,軍備不足, 士氣不振。
誰也不敢猜測, 本就搖搖欲墜的大玥還能支撐多久。
還能不能撐到他們平安回京。
而在一連兩日, 日夜兼程的趕路下,皇室的車隊人困馬乏。
最終不得不在最近一座城池的官府中落腳。
僅僅休憩一夜後, 便又要啟程。
夜幕初降時。
李羨魚提著盞風燈,去前院裡拜見皇兄李宴, 想問問皇兄的傷勢如何。
可方行過官府後院的垂花門, 如今在御前伺候的宦官榮盛便將她攔住,有些為難地對她道:「公主, 陛下正在書房與朝臣議事。您如今過去,恐怕……不大妥當。」
李羨魚聽他這樣開口,便也唯有停步。
她立在垂花門前,擔憂輕聲:「那公公可知道,皇兄的傷勢可好些了?」
榮盛聞言亦是滿面愁容:「奴才聽太醫們說,陛下傷在腰腹,傷勢可不容小覷。原本是要好好靜臥將養著的。可如今這個情形,您也是知道的。又哪裡歇得下來。」
李羨魚羽睫低垂,心緒也徐徐沉落。
她低聲對榮盛道:「那公公記得讓皇兄在議事後好好歇息。
她頓了頓, 又道:「便不用與皇兄說起我來過的事。」
皇兄如今掛心的事已經很多, 還是不要再添她這一件的好。
榮盛連連稱是, 目送著她順著小逕往後院回返。
轉過兩處廊角,行至無人處。
身著玄色氅衣的少年自暗中現身。
他抬手接過李羨魚手中的風燈,與她並肩而行。
「臨淵。」
李羨魚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語聲如心緒低落,帶著難以掩藏的憂切與不安:「你說,大玥真的能熬過這一劫嗎?」
臨淵步履微頓。
夜色中,他沉默地垂下眼簾,並未作答。
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