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未落,雪貂便在地上一個借力,猛地撲向臨淵。
臨淵早有準備。
他抬手抓住雪貂柔軟的後頸皮,見它似想擰過身來咬人,便一抬手,將它丟到遠處的雪地裡。
雪貂大頭朝下,一頭扎進厚實的積雪。
再爬出來的時候,身上柔順的毛髮都炸起,看起來極為憤怒。
臨淵並不理會。
他抬步帶著李羨魚往回,淡聲與她解釋這隻雪貂的反應:「它幾次三番來公主的披香殿,想咬公主的兔子。都被臣丟了出去。」
他說著,順勢抬手將撲來的雪貂又丟回去一次,語聲淡淡:「這畜牲應當是有些記仇。」
記仇嗎?
李羨魚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了看那隻憤怒的雪貂。
旋即也不得不承認,它看起來的確是想伺機咬臨淵一口的模樣。
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眼見著它還想撲來,李羨魚便匆匆抬步,拉著臨淵離開。
好讓它少被丟回去幾次。
直至走到那隻雪貂看不見的地方,李羨魚便也徐徐放緩了步子,望著遠處皚皚的和卓雪山莞爾:「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和卓雪山。第一次看見那麼大的雪。」
她有些感嘆:「玥京城裡便不會落這樣大的雪。至多也就是薄薄的一層,隔日便化了。便是想堆個雪人,都堆不起來。」
臨淵似是想起了什麼。
他淡淡垂眼,對李羨魚道:「臣的故國每年冬日都會落雪。雪厚時,亦能沒過靴面。」
李羨魚很少聽臨淵提起有關他身世的事來。
聞言便輕輕抬眸望向他,眸底微帶好奇。
臨淵卻沒再說下去。
他只是問李羨魚:「公主想堆個雪人嗎?」
「在回到玥京城之前。」
李羨魚眸光輕亮,立時答應下來。
周遭的雪積得很厚,堆一個雪人並不費力。
不到一盞茶的光景,李羨魚便將雪球滾起。
臨淵卻沒滾他的那份。
而是給李羨魚的雪球添上了尾巴與耳朵,做成了兔子模樣。
李羨魚垂眸望去,見眼前的雪兔瑩白一團。
長耳短尾,玲瓏可愛,倒真有幾分像她養的小棉花。
李羨魚嫣然而笑,圍著跟前的雪兔繞了圈,對臨淵道:「好像還差一雙紅眼睛。」
她伸手去攥臨淵的袖緣:「我們回住處找兩個紅色的果子過來。」
她的語聲未落,便見臨淵驀地抬眼,眸光銳利地看向她身後的來人。
李羨魚順著他的視線回過身去。
見茫茫雪野中,羌無戴著鐵面信步而來。
他並未打傘,發上與衣袍上都覆了一層薄雪,在這般落雪的冬日裡,看著格外的寒冷。
羌無卻似並不在意。
依舊是如常對李羨魚行禮,沙啞的語聲裡微帶笑意:「公主,上山的道路已經清好。陛下有令,正午過後,即刻啟程,至雪山封禪。」
李羨魚輕愣。
旋即便也將給兔子點眼睛的事情暫且放下,乖巧點頭道:「我這便回去準備。」
她說著,又略微有些好奇:「今日皇兄身邊的宦官與長隨不在嗎?怎麼是司正親自過來傳令。」
羌無伸手撣去自己衣袖上的落雪,儀態從容而閒雅:「臣並非是奉命而來。不過是將剛得知的訊息轉告給公主罷了。一刻鐘後,應當還會有宦官來與公主傳令。」
李羨魚略有不解。
她想了想,便又輕聲問道:「司正這是讓我回去早做準備嗎?」
羌無笑了笑:「不過是臣想來罷了。畢竟,這也是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