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佰興同夫人聽到女兒回來,心中擔憂大過開心。
白夫人看到女兒出現在門外的那一刻,便起身迎上前去:“靖嫻啊,華雪沒告訴你嗎?”
白靖嫻挽著母親的胳膊向屋中走:“女兒已經長大了,不能什麼事都讓您和父親為我擔著,謝居安既去尋了我,難免聖上那邊不會知道,咱們白家剛剛逃過一劫,何必再落人口實。”
白佰興眼睛一亮,欣慰的點頭:“我們靖嫻真的長大了。”
“可……”
白夫人慾說什麼,被白佰興打斷了。
“夫人,靖嫻該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咱們不妨先聽聽女兒的意思。”
三人皆落座後,白靖嫻悠然開口:“父親和母親不必過多憂心,雖說咱們白家不涉紛爭,但這一莊莊的事情發生,想再像以前那樣明哲保身怕也是難了。再者,這次聖上的賜婚,聖上的心思父親也該是猜到了,不是嗎?”
“是啊,歷朝歷代的武將能得善終的又有幾人 ?”白佰興無奈,“更何況靖嫻你無兄無弟,這麼多年,為父無心朝堂上的爭鬥也是為保咱們一家平安。早在聖上傳召入京之時,為父就知道,不論如何做, 聖上都會找機會收回兵權。”
白佰興感嘆自己一生戎馬,最後也只為護妻女周全而不得不閉目而視。
白夫人接過丈夫的話:“是啊,在你父親發現不對之時,便先讓你出了京,只是後來發現事態比預想的還嚴重,去定州只怕也是難逃一劫,卻不曾想你會回京,還就救出了咱們白家。”
白靖嫻知道,白家夫婦還是不願她違心接受賜婚,能得此雙親,她心中一股暖意散開。
“這次的賜婚其實也是我們白家的保命符不是嗎?”白靖嫻苦澀的望著雙親,認真道,“賜婚不過由頭罷了,郡王之後可否順利的接管白家軍,只怕聖上給咱們白家最後的機會。”
近年來朝廷並無戰事,而父親年事漸高,家中並無兄弟接替父親,再者白家的幾個將領只認父親,聖上就算勉強收回,也不能發揮最大作用。
白佰興不得不誇自己的女兒心思縝密:“靖嫻說的不錯,郡王等接手白家軍是最好的選擇,郡王著兵權,一保證了由皇家接管,二則還有我們白家的牽制。”
他不是不明白,如果不答應賜婚,抗旨的罪名先不說,單單是聖上的忌憚,白家的下場就可想而知;如果答應了賜婚,慢慢地讓郡王接手白家軍,白家還有一線的希望。
“聖上之所以願意放過咱們白家的原因,而犧牲了自己的兒子,是怕也是為的這個吧,天家無父子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白靖嫻想到了代王最後的結局感嘆,只能說他機關算盡,卻又一個當皇帝的爹。
“聖上是否有放過咱們白家不得而知,但在此事中,應當是看出了郡王的權謀和機智,難免不是因此才有了放過咱們的想法,也為大理的以後選定儲君。”
白靖嫻嘴角噙笑,俏皮的問:“既然父親看如此通透,又何必想拒了這門親事呢?”
“一入宮門深似海,郡王的未來已顯而易見,你的脾氣秉性如何,為父和你母親怎會不知,如何捨得你後半輩子陷入那泥潭不法自拔。”
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字字重擊在心口,泛起一層層的漣漪,霧氣慢慢爬上雙眼,她這一生是有人真心實意疼愛的。
眨眨眼,把霧氣消散一些開口:“父親可知女兒和太傅大人之子謝居安有何關係?”
“具體不知,但為父知道你與這謝家的兒郎交情頗深,當初還以為你和他彼此有意。”
白靖嫻很是詫異父親會把她和謝居安想在一起,笑問:“父親難道不知他在京城的名聲。”
“呵呵,難道你不知?”白佰興被她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