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顧自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然後開心地拿起筷子夾著桌上的菜餚吃。
玄誠見洛二書著了魔似的,便開口道:“你師父說的方法倒沒錯,但是有些誇大了其中難度。”
林玄兒瞪著眼看著玄誠,道:“我哪誇大了?”
玄誠道:“哪要六七年?”
林玄兒其實確實有誇大成分,但她初心是好吧。
洛二書已十八歲,從不練過輕功,這年紀再練難度比從小練習確實要大很多。
若說自己是用了兩年半時間習成輕功,可洛二書卻在這時間內學不會,那多打擊他的積極性呀!
林玄兒咳嗽了一聲,道:“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喝酒。”說罷,便舉杯敬了玄誠一杯。
玄誠見林玄兒一直在給自己使眼色,便不再說話,笑了笑舉杯將酒喝完。
洛二書問道:“那玄誠道長,你練輕功用了多久?”
玄誠夾著菜道:“五年。”
洛二書道:“那我師父也沒誇大呀!”
玄誠咳嗽道:“確實沒有。哎,這菜有些辣。”
洛二書又問:“天佑大哥,你學輕功用了多久?”
徐天佑咳嗽道:“六年。這菜確實有些辣了,但是下酒。”
洛二書看著滿桌蘇菜,道:“哪有辣的菜?”
玄誠和徐天佑尷尬一笑,只互相倒了杯酒對飲而盡。
洛二書不知其意,只撓著頭思考著到底是哪道菜能把他們辣的直咳嗽。
林玄兒也咳嗽了一聲,道:“徒弟,明天早上我便親自幫你挖坑,教你天音閣的輕功心法。”
洛二書點了點頭,大喜道:“謝師父。唉,師父你怎麼也咳嗽?你也被菜辣到了?”
林玄兒噗嗤一笑道:“被酒嗆到了。”
開封。
丞相府。
李不予丞相悠然自得地坐在雕花木椅上,輕柔地撫摸著懷中的白貓。
那貓兒似乎極為享受這份寵愛,它閉著雙眼,慵懶地躺在丞相的懷抱中,偶爾從胸腔深處發出滿足的低吟。
微風輕拂,帶著庭院中花香的清新,輕輕吹過丞相府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就在這一刻,李不予丞相的手上動作突然停止,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那雙原本充滿慈祥的眼眸,瞬間被深沉的沉思所取代,彷彿有一股無形的風暴在他心中醞釀。
他腦中在思考著玄朝邊防圖案的始末。
在這場政治博弈中,主戰派的平靜表現異常得令人不安。
他們只是輕描淡寫地提出了一些異議,隨後便如同退潮的海水,悄然無聲地退去,不再深究。
——這分明是一次千載難逢的良機,能夠一舉擊潰自己。他們怎會如此輕易地放過?
回想往昔,那些以死明志、以死進諫的悲壯場面,總是一幕接一幕,不斷上演。
——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心生疑竇。
有時候,過分的平靜並非吉兆,它背後往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流。
林驚濤心中已有所察覺,而李不予,這位深諳權謀的丞相,同樣洞悉了這股不尋常的寧靜。
事出反常必有妖。
然而,在這平靜的水面之下,他們究竟在策劃著什麼呢?
李不予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真的老了麼?”
李不予微閉雙眼,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