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經是一副死相,可硬撐著,就是不肯斷氣。
他不想死。
“姐,他好像已經沒有呼吸了。”狗娃手伸到傅南生的鼻子前探了探。
已經死了,可又沒死透,他的魂魄不肯出竅,陰差也帶不走他。
挺惜命。
寧疏想要救他,畢竟是年少的舊識。
她咬破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將鮮血滴入傅南生的嘴裡。
狗娃疑惑地問:“能行麼?”
“不知道,試試。”
外婆說寧疏的血金貴,能救人性命,不知道將死之人能不能救活過來。
寧疏忍著痛,滴了三滴血進傅南生的嘴裡。
漸漸的,他臉上開始恢復了紅潤的氣色,幾分鐘後,他劇烈咳嗽,肺部重新開始充氧。
他拉長呼吸,驟然轉醒。
“活了!”狗娃驚呼:“姐,你厲害啊!”
傅南生睜開眼看到寧疏,眼神裡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是你...”
寧疏咬著自己的手指,讓他別說話了。
這時候救護車“呼啦呼啦”趕到,醫生護士趕緊下車把傅南生抬上擔架。
在救護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傅南生偏過頭,看向寧疏,眼神似有深意。
回家的路上,狗娃說:“姐,太神了,你以後不做先生還可以改行當醫生,一滴血就能把人救回來,醫院都可以關門大吉!”
寧疏覷他一眼:“你當你姐的血不要錢,誰都能救?十指連心,指尖血就是心頭血,千金難買。”
“那你剛剛乾嘛救他?”狗娃不解地問:“連陰差都來了,說明他命數就到這兒,你非得把人給救回來,不僅用了心頭血,還可能得罪閻王爺。”
“人就在跟前,硬撐著一口氣不想死,我能見死不救麼。”寧疏回答得理直氣壯。
“哎,也是。”
天上月明星稀,倆姐弟回了家,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狗娃拿著ipad急匆匆走進寧疏的房間。
“姐!你看我找到什麼!”他將ipad拿到寧疏面前,螢幕上是搜尋引擎,關鍵字是江城丟失女童。
出現了好多條新聞,最近的一條:江城近月多家殯儀館骨灰盒遺失,均為年齡不超過五歲的女嬰。
新聞內容裡列出了女嬰的遺像幾張,狗娃指著其中一張對寧疏說道:“你看,這個,這個就是在我房間裡嚇唬我那個女娃!一模一樣!”
當天下午,寧疏去醫院看望傅南生,他已經醒過來,說來也奇怪,送進醫院的時候,醫生看他都吐血了,顯示肯定有內傷,可是具體檢查的時候,發現身體居然沒有大礙,五臟六腑都是完好。
除了手臂骨折以外,找不出特別緻命的創傷,所以傅南生很快就被轉到普通病房。
寧疏趕到病房的時候,他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邊跟病友下棋。
“噢,你來了。”
寧疏說:“你還記得我?”
傅南生眉眼生得細膩溫柔,他笑了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看起來是不記得了,也難怪,那時候不過一面之交而已。
“不用客氣。”
傅南生為難地摸了摸額頭,說道:“怎麼辦,本來還想問你要提成,結果你用心頭血又救了我的命,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他微笑的時候,整個人彷彿都鮮活起來,就像春日裡融融的暖陽,烤得人心裡熱乎乎的。
“提成?”
“當初我建議你開直播賺錢,應該經營得不錯,難道不需要給我提成麼?”
原來還記得。
寧疏也笑了笑:“三滴心頭血,除名生死簿,要真算起來,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