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跟上節奏,漏掉了兩拍。
慘了慘了,要在他面前丟人了。
她立刻開口唱道:“看牆外紅男綠女將春踏,無意為叉子千紅春天迷,唯感嘆□□匆匆如過隙,惜芳菲莫負明媚花期。”
糟糕,為什麼聲音在抖,啊啊啊,完蛋了!
班主在臺下面急得恨不能以頭搶地,果然小丫頭還是小丫頭,哪有什麼經驗,這下可完蛋了,梨園班子的招牌都要讓她砸掉了。
那一晚的場次,嘗過了牆頭傳情這一出,便結束了,下一場在明晚,寧疏晚上回去之後,被班主狠批了一頓,連帶著映雪姑娘也跟著捱罵。
班主走後,映雪姑娘將寧疏拉倒邊上,神秘兮兮問道:“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陸家的大少爺啊!”
“咦?”
寧疏想起剛剛臺下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她不禁紅了紅臉:“他…很好看啊!”
“陸家可是咱們江城首屈一指的商戶,聽說生意遍及全國,大少爺剛從國外留洋回來,思想新潮,一般而言這種維新人物都是看不上咱們這些唱戲的,不過這位大少爺真的很喜歡聽戲啊,經常光臨咱們梨園班。”
“這樣麼。”寧疏說:“以前都沒有見過他。”
“以前你都不上臺露臉,那有機會見他,今天這出《牆頭馬上》是他最喜歡的本子,明天也許他還會來呢,明天你還想上麼?”
“我今天表現不好。”寧疏垂首,失落地說道:“唱慢了好幾句。”
“沒關係,明天我依然裝病,這樣你就能上臺了。”
“裝病?!”寧疏難以置信看向映雪姑娘:“你是裝的啊?”
映雪姑娘眼見說漏了嘴,連忙圓道:“哎呀,我這不是為你製造成名成角兒的機會麼。”
“啊,謝謝映雪姑娘,可是我今天搞砸了。”
“沒關係,第一次登臺,不怕出差錯,有經驗之後,就會好起來了。”
寧疏一整天都在準備,可是晚上班主說什麼也不肯讓寧疏上臺了:“映雪姑娘,今天晚上說什麼,你都必須上臺,咱們善徽班的名聲招牌,可全都落到你的身上了,那小姑娘現在還不是時候,還需要再積累積累。”
寧疏躲在柱子後面偷聽班主和映雪姑娘的講話,忐忑難安,班主應該不會再讓她上臺了吧。
果不其然,映雪姑娘走出來,只能無奈地對她要搖了搖頭:“過來給我上妝面兒吧。”
“好的映雪姑娘。”
雖然知道不能強求,但是寧疏心裡還是隱隱有幾分失落,她其實挺想唱的,唱給那個人聽。
映雪姑娘登臺的時候,她便躲在臺幕後面偷偷打量那個人,他眉目清雋,舉手投足氣度不凡,真的好生英俊啊!
這時候姑娘曉紅端了茶水瓜子盤出來,寧疏問她:“可是盛給那位先生?”
曉紅見寧疏臉色緋紅,立刻知曉了她的心思:“哎喲我獨自有點痛,小寧你幫我給陸先生盛過去吧,謝謝你!”
寧疏接過了托盤,衝她微微一笑:“謝了。”
端著果盤來到他面前,寧疏的手一個勁兒地顫抖。
他目不轉睛盯著舞臺上的角色,低聲對身邊人說:“李千金似乎不是昨晚登臺的那位。”
邊上人解釋:“昨晚名旦映雪姑娘身又不適沒能登臺,臨時替換了人。”
“原來如此。”他點點頭,不再多言。
寧疏將茶水盤盛到他的面前,說道:“先生慢用。”
感受到他目光望了過來,寧疏心裡頭突突的,感覺天旋地轉,臉色更加緋紅。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只駐留了一小會兒,便已開了,寧疏卻感覺那幾秒鐘,是她人生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