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出了人命,因此夜間更顯寂靜,無人行走。
寧疏步履沉著,上樓,徑直朝著文映雪的房間走去。
原本房門應該是緊縮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寧疏嘗試著擰了擰門把手。
門, 竟然開了。
她鼻息發出一聲冷哼。
看樣子, 今晚必有事發生。
她毫不猶豫推門而出。
在進門的一剎那, 大開的窗戶與門因為對流的緣故, 掠起了一陣風。
陰風,吹得人骨頭髮寒的那種。
房間裡所有的陳設已經被搬空, 只剩一個空空曠曠的屋子。
正中間有一個掛電風扇的鉤子,當時文映雪上吊自殺,就是把自己掛在電風扇上, 現在電風扇也被撤了下來。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二十, 寧疏拎了根凳子,坐在屋子的正中央位置, 翹著二郎腿,閉上眼睛,養神。
降魔杖放在身邊。
窗外時不時傳來幾聲嬰兒的啼哭, 樓上有彈珠落地的叮咚聲響。
風吹草動,倒是一刻也未曾消停。
寧疏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察覺到夜色中的暗流湧動。
快了,快了。
終於,在午夜十二點的秒針剛剛掃過,耳邊倏爾傳來了百鬼齊哭的嚎啕。
寧疏額間紅光一閃而過。
就在她睜開眼的那一剎那,耳邊的哭嚎聲驟停,世界又恢復了寧靜,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
寧疏重新閉上眼睛,而她額頭上的紅痣,卻裂開了一條縫隙,她能看到周圍的景緻,房間裡的陳設,甚至能看到桌上蒙受的灰塵,能看到黑暗中牆角蟑螂一閃而過。
她能看到很多很多,微觀的世界,不為人知的小世界,陰間,陽間…
當然,還有面前的女人。
文映雪。
她穿著嫣紅的連衣裙,穿著紅色的高跟鞋,吊在天花板上,與寧疏只隔著咫尺的距離,風從窗外吹來,她身體仿若無骨,像個晴天娃娃,飄來蕩去。
她面板蒼白如紙,明顯看得出來,死之前她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可是吊死鬼終究不會好看,因為她那舌頭此刻長長拖了出來,耷拉在下頜位置。眼睛也凸出來 ,就像玻璃球彈珠,彷彿一碰就會掉下來。
下一秒,她晃盪到寧疏的身前,伸出手,想要掐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