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上,她挺遲鈍的,但跟陳西澤聊天的時候,她總能敏銳地感知到他字裡行間的情緒。
冰糖雪梨:“在生氣?”
冰糖雪梨:“我沒得罪你吧。”
冰糖雪梨:“怎麼了嘛。”
半晌,陳西澤回了三個字——
123:“沒什麼。”
薛梨看著他冷梆梆的三個字,愉快的心情瞬間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重重地燙進被窩,撈起毯子遮住了臉。
煩死了。
愛生氣不生氣,關她什麼事。
莫名其妙。
……
射擊訓練場,陳西澤關掉了校園論壇的網頁介面,平復著煩躁的心緒。
端著槍,偏過頭,他眼神冷冽的凝望著遠處的靶心,按下了扳機。
子彈命中正中心的10米05靶心。
教練欣賞地望著他。
他真是天生的射擊手,要知道氣步槍沒有放大鏡,最高的10環的靶心,直徑只有05毫米,而站在十米之外的距離,想要看清正中靶心,對正常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陳西澤就能做到!
他的視力異於常人,完全屬於老天爺賞飯吃的型別。
“西澤,我真的建議你,把氣步槍專案當做主要的事業來努力,你會取得比現在更高的成就!你會走向世界,成為享譽全球的明星運動員。”
這話,教練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每一次,陳西澤的回覆都一樣。
他放下了氣步槍,旋轉活動著修長的手腕,淡淡道:“抱歉,教練,我還是想主攻眼科。”
教練惋惜地說:“西澤,運動員的生涯是很短暫的,難道你就只想當個醫生嗎?”
陳西澤返回休息椅邊,從包裡摸出保溫杯,仰頭喝了一口:“嗯。”
教練真的百思不得其解,當初陳西澤填報醫學院的志願,他還以為他是報錯了。
沒想到這小子,是真的只拿射擊當興趣。
“可是為什麼啊,你明明在射擊方面更有天賦,你會擁有更廣闊的一片天地。當然,賺的也會更多啊。”
陳西澤放下了槍,伸手摸到了兜裡的那枚小狗零錢袋,眸色幽深——
“我有想要治好的人。”
……
次日清晨,薛梨在八教三樓的教師門邊蹲到了陳西澤。
昨晚他冷淡的態度,讓薛梨心裡七上八下的,所以一大早趕過來探探口風。
陳西澤穿著件休閒的黑色運動衛衣,手裡卷著一本毛概書,跟幾個少年從容談笑地走出教室。
秋日的陽光很溫柔,當陽光傾灑在他身上時,清冽的氣質彷彿令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薛梨本來是想找他問明白,為什麼昨晚莫名其妙生氣。
但看到他身邊有這麼多人,她反而不好意思當眾叫住他了。
陳西澤只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是她的哥哥,很多人時,陳西澤就是陳西澤,一個距離她無比遙遠的人。
本來她還拿著一份手抓餅早餐,準備帶給他吃,這會兒也給不出手,只能背靠著牆站著,一個人傻兮兮地啃著手抓餅。
陳西澤單手拎著書,另一隻手插著兜,偏頭跟周圍男生說著話,臉上掛著疏懶的笑,帶著浪蕩人間的氣質。
經過薛梨身邊時,他撩起眼皮,雲淡風輕地掃了她一眼。
薛梨終於還是叫住了他:“陳西澤。”
“有事?我幽默的女朋友。”
“……”
“沒事。”薛梨嚼著手抓餅,“遇著了,打個招呼。”
他糾正她:“下次打招呼,要叫主席好。”
薛梨悶聲悶氣喃了聲:“我不是你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