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線條很是硬朗,黑眸藏在眉骨之下,眸光專注。
薛梨注意到他右手垂在桌下,只用左手拿筆打分。
真的受傷了啊。
“來了就進來,在門口鬼鬼祟祟做什麼賊。”他磁性的嗓音傳來。
薛梨硬著頭皮,推門走進去。
“我…我來問問,成績晚上能出來嗎?”
“沒幾張了,改完就發通知。”
“哦。”她走到桌邊,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那我考多少分。”
“不能私下告知。”
“小氣。”
薛梨手肘撐在桌邊,看著他批改試卷的認真模樣,“那個…你右手還疼嗎?”
“疼。”
“是我哥弄的嗎?”
陳西澤頭也沒抬,淡淡道:“除了他,還有誰。”
“你生氣嗎?”
“有點。”
“那…會遷怒別人嗎?”小姑娘忐忑地問,“比如不讓薛衍妹妹透過筆試什麼的。”
“看我心情。”
薛梨扯了半天有的沒的,又看了會兒他批改卷子,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走到他身側,碰了碰他的袖子。
陳西澤敏感地挪開手,但下一秒,又遞了過來。
小姑娘握住了他的手腕,輕輕將外套衣袖掀開,看到了右臂側面的一塊淤青。
她的手冰冰涼涼的,而他面板灼燙,所以這樣的觸碰…相互間感覺都是驚心動魄。
“我哥那個人,時不時就會發癲。”
“知道。”
薛梨用指尖輕輕摸了摸他右臂的淤青:“現在還疼嗎?”
“疼。”
她輕輕替他吹了吹,就像小時候一樣。
“現在呢?”
“很疼。”
薛梨心裡更加難受了,更賣力的替他吹拂著。
看著小姑娘鼓起的腮幫子,陳西澤臉色緩和了很多,只盯著她看。
她髮型改變之後,身上那股子小魔女的氣質更明顯了,頸子白皙修長,一對兒鎖骨也很漂亮,陳西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下頜,像摸貓咪一樣。
薛梨敏感地往後仰了仰,想到昨晚的夢,感覺怪怪的…
他還拿她當妹妹,但薛梨已經很難再把他當哥哥了。
“這個,會不會影響你的訓練啊。”
“會。”
小姑娘急了起來:“那怎麼辦?”
“你覺得過意不去?”
“唔,有點。”
“那你賠點錢給我。”
“……”
他漂亮的桃花眼挑了挑:“千八百的,多少是個心意,給哥哥補補身體。”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我要你的命有什麼用。”
薛梨撇撇嘴,心說算了,這t還是當哥哥吧!
什麼人吶!
她不再多想,從包裡取出了藥膏,擠出白色的膏體,輕輕地塗在了他淤青的傷痕處。
陳西澤一邊看著試卷,任由小姑娘給他塗著藥。
她的手指很柔軟,不像他,因為常年握槍所以總有厚繭子,牽手可能還會硌著對方。
他的心也在她一圈圈的塗抹中,酥酥麻麻地癢了起來,喉結意猶未盡地滾了滾。
等她塗完之後,放下了袖子,他才溫柔地問了句:“你給我塗的什麼藥?”
“達克寧。”
“???”
薛梨擰上蓋子:“我從我哥那兒拿的,想著應該可以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