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暘沒法接受看見這樣的段弘俞,一如二人的初遇,他混沌倒在床上,意識不清,眼眶泛著紅,一邊推拒,一邊又恨不得糾纏貼緊。
那時候秦暘吻到他劃下的眼淚,心便塌陷一塊兒。
秦暘也曾思索,至今想不到段弘俞為何能憑那露水一夜佔據如此重要的位置,日日夜夜,他也曾放棄尋找,覺得旁人也能替代,可此刻,秦暘知道,沒人能替代段弘俞。
他吻掉段弘俞額角的溼潤,如同那一夜吻到段弘俞脆弱顫慄的靈魂。
段弘俞大睜著眼,眼尾的紅意灼人,上下牙緊咬著,發出艱澀的摩擦聲,下頜的每一塊肌肉都呈現緊繃的模樣。
“呼吸,”秦暘撬開段弘俞的唇,終於放棄凌遲般的拷問,他渡過一口氣,溫柔安撫,“段弘俞,呼吸。”
衝撞嚎啕的憤怒找到了出口,段弘俞格外主動。
分不清是淚是汗還是旁的,結束時,他整個人如同自水中打撈而起。
衣褲都被褪去,起身時,秦暘搶走被小耗子當成玩具撲咬的毛毯,柔軟的羊絨裹住斑痕遍佈的軀體,秦暘大手一撈將人帶進懷中。
“唔——”段弘俞閉著眼,意識已經不清醒,眉心卻還緊擰著。
劇組頓頓不落的營養餐好像沒有用處,秦暘抱起他毫不費力,紙片似的,整個人都單薄得不像話。
室內實在太黑了,但秦暘不想放下段弘俞去開電閘,幸好在客廳找到個裝飾用的香薰燭臺。
浴缸放水,又清洗,舒適的水溫令段弘俞一激靈地睜開眼,陡然間豎起尖刺般,眉眼都是冷色,可朦朧視線對上秦暘的臉,他周身無形的刺又柔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