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覺得無所謂,林大嫂卻很介意誰沒叫她,誰叫得敷衍等等。
還有家裡的大小事,她覺得公婆也都得跟她商量,否則就是不把她這個大兒媳婦放在眼裡,不當回事。
林蘇葉:「還早呢,她不得在孃家吃了晌飯回來?」
說是帶著一家的口糧,吃過晌飯回來呢。
林父笑了笑,「那指定不吃飯就得回來。」
婆家沒分家,東西是大傢伙兒的,她總得佔點便宜帶回孃家去,大家也都習慣。
老二兩口子不計較,做爹孃的還計較那些幹嘛,反正家裡口糧也夠吃。
看時間差不多,兩人就收拾一下準備回家。
小姑扛著莎莎,兩人玩得都有點出汗。
林父把圍裙摘下來,又把褂子抻抻平,拿手巾把前後擦擦拍打一下,把木屑之類的都清理乾淨。
他下意識地摸摸左胸口袋的鋼筆,今兒插得是小嶺送的那支,真的。
他心裡就很帶勁。
他把自己弄清爽了,就從小姑手裡把莎莎接過來抱著,「回家嘍。」
林蘇葉拿手帕給小姑,讓她擦擦汗,別被吹感冒了。
小姑:「嫂子,我今天下午回去嗎?」
林蘇葉:「再住兩天吧,我帶了你們的口糧呢。」
薛老婆子在家有薛老三陪,讓她好好稀罕一下三兒子吧。
林蘇葉想讓大軍小嶺也和姥娘姥爺親近一下。
小嶺教姥爺學識字,老人孩子都受用,她想讓小嶺多教教,也刺激他自己好學。
他們走過場院的時候迎面過來幾個男人,當中一個個子高大,眼神陰鷙,瞅著林蘇葉的時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小姑立刻狠狠地瞪住他。
男人覺察她的不善,看了她一眼,跟林父招呼一聲顧自走了。
劉治保瞅著林父皮笑肉不笑的:「喲,叔兒,你的鋼筆咋就一支了呢?有水兒嗎?」
坐在姥爺懷裡的莎莎立刻嘟著小嘴瞪他,要你管!
林蘇葉看到劉治保這個人就生理性反胃,她譏諷道:「劉順發,你咋不當治保主任呢?是你不想當嗎?」
劉治保是個外號,本名叫劉順發,比林蘇葉大個十歲的樣子,他以前當過治保主任,權力在手的時候拽得不行。
他當治保主任的時候憑藉手上芝麻綠豆大的一點權力,就敢欺負本村婦女,調戲大閨女小媳婦兒,還夜上寡婦門。
雖然劉順發不承認,他老婆卻堵著一個寡婦罵過,說寡婦不要臉勾搭她男人,還給男人生過一個死孩子,鬧到寡婦改嫁外村才消停。
而林家和劉治保的恩怨那得從林蘇葉小時候說起。
劉順發表麵人模狗樣,實際從小就猥瑣好色,偷看女廁所,喜歡嚇唬女孩子。
林蘇葉和張蜜蜜剛上學那幾天,有一次路過他家門前,他就截著她倆非讓去他家玩兒,林蘇葉就大喊大叫,別人看見喝止他,他卻說逗她倆玩兒呢。
張蜜蜜不敢吱聲,林蘇葉卻跑去跟周金鎖說。
那時候正全民煉鋼、搞公社,周金鎖正和大家在場院裡煉鋼呢,當即就抽了一根木棍去找劉順發算帳。
周金鎖把劉順發好一頓教訓,奶奶和林父也給劉順發他爹好一頓數落。
當年家裡沒敗落的時候,奶奶沒少接濟村裡人,其中就包括劉順發他爹,你不感恩不要緊,你不能當仇吧?
劉家一個勁地賠不是,說孩子調皮、鬧著玩兒的,沒壞心思。
可劉順發壓根就沒改,趁著送公糧的機會跑公社、縣城的公共廁所去偷窺。回來就和一些想閒漢流氓吹牛顯擺,甚至還帶人一起去偷窺。
不僅如此,他還吹噓外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