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說出想和他結婚的那一剎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23年來突然就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娶一個人的慾望,心跳加速得讓他感覺過於反常。
透過組織政審,她家世清白沒有任何問題,他徹底放心。
因為等組織政審結果和同意結婚的批覆,提親晚了兩天,她似乎有點擔心卻也沒埋怨,笑得很是燦爛。
提親、迎親,時間很緊,但是他很高興。
他去迎親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他看到那個悔婚的男人,還因為一點衝突揍了對方一拳。
也是那個時候他知道連勝利這個名字,平生第一次嘗到吃醋是什麼滋味。
也許得不到的最好,因為背叛所以銘記,她到現在還惦記著。
他斂眸,看著那幾個跟乾屍一樣硬邦邦毫無美感的名字,體會不到半點愛意,心裡又僥倖,興許她也沒惦記那個男人。
她肯定不會這麼寫自己的名字。
他翻遍幾個本子,想從上面找她親手寫的薛明翊三個字,結果就連乾屍字也沒有。
倒是讓他看到很多相好、離婚、還錢之類的字眼。
呵。
她想為了連勝利和他離婚?做夢!下輩子也做不成的那種!
……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把幾個練字本一一合上放回去,表情恢復冷淡,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林蘇葉的睡顏,垂首在她唇角親一下,幫她拉高被角又去院子忙活。
為了不吵著母女倆,他把凹凸不平的地面修整一下。
院子都是泥地,鋪了兩條石子甬路,一條通向院門,一條通向豬圈和茅廁。
時間長了石頭就翹出來,凹凸不平容易絆倒。
他正忙著,薛明流跑過來找他,激動道:「明翊哥,我爹請你晚上去隊部兒聚一聚,吃頓飯說說話,你肯定會給面子吧?」
薛明翊手上不停,「肯定去。」
薛明流鬆了口氣,還怕請不動薛明翊,到時候挨爹罵丟人呢,他蹲下幫忙。
這時候林蘇葉領著莎莎從屋裡出來。
薛明流看了一眼林蘇葉,感覺她今天格外美,美得出奇,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開始咕咚咕咚直跳,嚇得他趕緊移開視線,叫了聲嫂子。
他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哥、嫂、嫂子,去玩兒啊。」
他慌不迭地告辭跑了。
薛明翊觀察敏銳,以前就知道薛明流這個問題,已經八年竟然還沒好。他扭頭看向林蘇葉,她髮絲有些凌亂,兩頰染著些許胭脂色,有一種慵懶勾人的媚態。
他眼神不禁深沉了幾分。
林蘇葉打半盆水洗洗臉,又給女兒擦一把,再把頭髮梳整齊,之前媚態橫生的模樣就沒了,依然是個俊俏美麗的小媳婦兒。
她引著莎莎用力丟沙包,順便教女兒背新學的詩「鋤禾日當午……」
莎莎人小記性好,叨咕幾遍就會背,很快就「粒粒皆辛苦」地嘟囔了。
林蘇葉趁機教她說話,「莎莎,你說我要吃飯。」
莎莎:「飯飯!」
林蘇葉瞅著閨女有點犯愁,這孩子在說話上特別犯懶,凡是能用嗯嗯、哼哼、唧唧解決的問題,一律簡單化。
她和大哥一樣,不但不愛說話,也不那麼愛活動,所以她才總和女兒扔沙包。
多跟爹接觸興許有用?她就叫薛明翊。
薛明翊停了手裡的活兒大步走過來。
莎莎睡一覺看薛明翊又有點陌生,拽著林蘇葉的衣擺躲在身後悄咪咪觀察,呀,想起來了,是那個想吃媽媽的壞人!
林蘇葉柔聲哄她,「乖寶,那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