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自己好像還躺地下了?
哎呀,她是真的腰疼,不是裝的,要不大孫子又慘了。
大軍小嶺主動進屋去飯櫥那邊跪下。
老家這裡貼著領袖的像,誰要是對領袖不誠實就不行,像領袖發誓也是最真誠的誓言。
等林蘇葉和莎莎吃飯,薛明翊也吃完。
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哥倆,淡聲道:「以前寫的檢查,還記得?」
小嶺哪裡記得?剛寫完的他也不會記得具體寫了什麼,頂多知道寫得什麼事兒。
大軍卻嗯了一聲,「記得。」
薛明翊就讓他背誦,當初八百字寫得什麼。
不逃學、不讓奶撒潑、不讓媽媽生無謂的氣、這幾條是指定有的,而且是核心內容。
大軍背誦的時候,小嶺一臉驚呆,這都記得住?
薛明翊:「從前可以寫檢查,現在卻沒那個機會。」
小嶺哆嗦了一下。
爹手黑,打人得多疼啊。
薛明翊把桌上的竹板兒拿起來,掂量了一下,正適合打屁股。
薛老婆子臉頰哆嗦了一下,不行,心臟病要犯了,她得緩緩。
她又坐門檻上抹淚兒去了。
薛明翊多大的力氣她能不知道?他打孩子,那孩子的屁股不得打爛了?
不能想,想想心肝脾肺都疼了。
屋裡的薛明翊握著竹板兒,對大軍小嶺道:「你倆本該互相督促一起進步,竟然一起犯錯,每人十下竹板兒。薛遠徵作為哥哥,在弟弟犯錯的時候不規勸約束,還和他一起胡鬧,加罰十下。薛雲嶺個子比哥哥高,飯量比哥哥大,明知道會連累哥哥卻還是一意孤行要犯錯。加罰十下。」
哥哥懂事穩重,就該規勸約束弟弟。
弟弟力氣大,就該保護哥哥。
這等於每人二十下。
林蘇葉有點不忍心,她本來尋思頂多打個十下,薛明翊打二十下,那……這倆孩子屁股還能要嗎?
可她不能心軟求情,否則他倆以後更變本加厲。
莎莎小手一攢一攢,有點躍躍欲試。
林蘇葉卻牽著她的小手,「乖寶兒,咱去外面。」
大軍小嶺也十歲了,脫褲子打屁股總歸是有點屈辱,不喜歡別人看。
莎莎乖乖地跟著媽媽下地,走了兩步,她回頭,對倆哥哥道:「哥哥,是我給爸爸打電話的喲。你們把媽媽都氣哭了,媽媽氣得吃不下飯,心口疼,你們要乖乖地改喲。」
小嶺:……你個小告狀精,哥哥白疼你了!
薛明翊卻沒有自己動手,而是把竹板兒扔在地上,「你倆互相打,打一下問一句,記住了就繼續,誰要是手下留情,再加十下。」
林蘇葉領著莎莎也去了門口,薛老婆子坐在院門的門檻上,沒開燈周圍黑乎乎的。
她倆也在門檻上坐下。
薛老婆子一抽一抽的,在抹淚。
屋裡傳來「啪」的脆響,那是竹板兒打肉的聲音,聽著力道不小,薛老婆子的心也跟著抽抽。
莎莎一下子趴在林蘇葉懷裡,也抽抽搭搭地哭了,「媽媽,莎莎是壞妹妹,莎莎讓爸爸打哥哥。嗚嗚……莎莎心疼。」
薛老婆子:「……」你這個壞丫頭,會告狀了啊,還哭呢。她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幹啥,非得打孩子,不就逃學麼,有啥大不了的?他倆學習都那麼好,少上兩天學也沒啥。」
林蘇葉:「不是少上兩天學的事兒,是他倆不遵守紀律。要想休息,那就光明正大說理由,請假。誰都這樣偷摸逃學,那戰士們是不是也能偷摸當逃兵?」
薛老婆子:「那他倆不是孩子嗎?長大了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