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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樂揚繼續往上走,李川跟在他身後。
他其實有點想問李川是不是喜歡自己,不然幹嗎對他坦言自己的性向還盡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可為什麼是他呢,他沒有這十年的記憶,靈魂還是十八歲,既沒有年長者的成熟也不具備少年青春靚麗的樣貌。
走上二樓,林樂揚忽然轉過頭。
李川還沒有邁上臺階,見他停下來便仰頭看他。
少年大多數時候都是冷淡的,沉著而冷靜,對他卻有數不盡的耐心。
林樂揚看到他眼底柔和的光亮,十分想問他究竟是為什麼,自己對他來講很特殊嗎?
“晚安。”林樂揚說。
他沒有問,話到嘴邊忽然膽怯了。
“晚安,哥哥。”李川卻自顧自地繼續用那樣的神情注視他,絲毫不管他心底的慌亂。
林樂揚回到自己的房間久久未能入睡,李川則站在樓梯處注視那扇已經關上門良久。
早上七點,林若柳自認已經起得很早,李川卻比她更早的出現在廚房裡。
林若柳連洗漱都顧不上,“還是讓常姨來吧,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下廚?”
李川轉過身,“沒事,我醒的比較早,沒有打擾到阿姨休息吧?”
林若柳再一次從頭到尾地打量起他。
要說李川身上最特殊的地方就只有臉上那處斷眉,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叛逆不羈一點實屬正常。可李川的一言一行都和叛逆搭不上半毛錢關係,言語間的周到更是讓林若柳想到另外一個人……
林若柳有段時間很討厭季挽柯。
並不只是因為他拐走自己弟弟那麼簡單。當然也有這部分的原因。
反正兩個人只要一見面必定陰陽怪氣,林樂揚作為夾在中間的那個苦不堪言。
林樂揚不止一次地向林若柳示好說:“姐姐,人是我先喜歡的,是我好不容易追到的,怎麼也給我一點面子吧。”
林樂揚的喜歡是放在明面上的,他喜歡季挽柯,半點都藏不住,提到那人的時候身後彷彿有尾巴在甩。林若柳見不得他這個樣子,一心一意的付出也就意味著以後兩個人分手,他會是被傷得最深一方。
戀人哪裡有家人靠得住。林若柳看不慣他偏向季挽柯的樣子,乾脆變本加厲地挑男人的刺。
結果自己家的弟弟很沒骨氣地講:“可要怎麼假裝不那麼喜歡他啊?我辦不到。”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季挽柯沒在場,林若柳當時就冷笑,對躲在轉角處偷聽的小人不屑一顧。
季挽柯從不主動講他喜歡林樂揚,兩個人在一塊更像林樂揚自己一頭熱。
這也是林若柳不滿的原因之一。
季挽柯待她,就像如今的李川一般,禮貌之餘又讓人感覺話裡有話。
林若柳叫來常姨,想讓她把林樂揚叫起來,畢竟李川是客人,沒有客人醒了主人還在睡的道理。
李川卻阻止道:“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說完才再次詢問林若柳,“就咱們兩個人先吃,可以嗎阿姨?”
雖然知道李川叫她“阿姨”是出於禮貌,但林若柳越聽越不是那回事,也不好讓少年改口叫自己姐姐。
兩個人整整差了一輪,這聲阿姨叫得實屬正常。
於是清晨二人安安靜靜吃完這頓飯,林若柳說:“你上午沒有課?”
李川:“有一節。”
林若柳挑起一邊眉,李川朝她微笑,“不過我自己能坐車過去,不麻煩阿姨了。”
林若柳看著他,“但是你和我弟弟說你上午沒課。”
李川面不改色,“嗯,其實是有的,我昨天又看了課表發現自己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