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看,貌似在生悶氣,但氣什麼呢,阮胭不知道。
她受不住這樣灼熱的目光,從涼椅上站起來,指了指宿舍的方向:
「不早了,待會兒宿管要查寢,我先回去了。」
說這話時,少女微仰著頭,露出白皙的頸部線條,再往下,肩胛骨明亮。
見她要走,陸矜北當然不許,一個用力,拽住女人的纖細手腕,拉進堅硬的懷裡。
「又想跑,我上次是不是說過,最後一次了,你今天沒機會了。」
阮胭想起上次在二樓,她上去給他送被罩,他不許自己再躲他。
所以他是什麼意思呢,喜歡嗎。
陸矜北不許阮胭再閃躲,發燙的手心貼在她的後頸,捏了一下,似是被氣笑了:
「你是真的傻,還是給老子裝,有些事,非得我說的那麼明白。」
阮胭低頭跟個鵪鶉一樣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怕自己會錯意。
「行,那我把話挑明,省得你自己縮在烏龜殼裡一直出不來」,他低頭去看她,「阮胭,我們試試。」
他這話一出,阮胭就有些發愣,的確太出乎意料,她沒有料到,他會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陸矜北熟練的捻起一小撮女人的髮絲,「怎麼,還反應不過來?」
「沒有。」
「那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覺得太突然。」
陸矜北往下低了低頭,稜角分明的臉逐漸逼近,那雙丹鳳眼就跟會說話似的,輕而易舉勾了人的心魄。
「有什麼突然的,不是早就喜歡我了?」
阮胭躲開他灼熱的眸子,倔強的搖頭,「才沒有。」
「聽話的小孩,可不能說謊。」陸矜北用了巧勁兒,掰過來她的頭。
「你要是不喜歡我,那你一開始躲我做什麼,那你誤會我有女朋友吃醋做什麼,還有你後來給我洗衣服又是做什麼?」
「你可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巧合、錯覺。」
「阮胭,你騙的過別人,騙不了我,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人不是我陸矜北,而是換成另外一個人,你早一巴掌給過去了,不是麼。」
他總是輕而易舉讀懂她的內心,穿過心理防線,使得人前一向邏輯滿分的她,無措的說不上來話。
她很輕的嘆了口氣,抬起微涼的眼,妥協道:
「陸矜北,你應該轉行當心理醫生。」
「是麼,那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他坦坦蕩蕩的看著他,眉眼放縱又恣意。
阮胭才不合他的意,「我考慮考慮。」
「那你就在這裡考慮吧,給你三秒鐘。」
「太短了。」
「一,二,——」
隨著他念起數字,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根本不受控制,腦子空白一片,什麼都來不及想。
數到三的時候,話還未落,陸矜北已經親了上去,貼著阮胭的唇,嗓音格外萎靡:
「這下沒機會了啊。」
也許是在外面待的久了,兩人的唇都泛涼。可當碰到一起的時候,又幻化成火熱。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二十五號,他們正式在一起。
江橙是第二天透過逼問阮胭才得知這個訊息的,傅硯池聽說的時候,那天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了一遍,發了個朋友圈。
時隔半個月,阮胭去給謝詩蘊上家教的時候,小黃毛知道自己和陸矜北在一起後,高興的差點把卷子撕掉,希望以後兩個人一直陪他打遊戲。
阮胭說,「先不要告訴你媽媽。」
謝詩蘊問,「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