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說了什麼,阮胭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徹底,跟一隻小倉鼠一樣,趴他的肩上半天說不上來話,卻也任著他去了。
在這件事上,她是吃了當時心軟的虧。
二零一五年的春季學期,阮胭跟了一個導師做科研立項,週六日幾乎全貢獻給了實驗室。
忙起來的時候,能一週都不聯絡陸矜北。
江橙笑話她心大,「你還真不怕矜爺被別的女孩追到手,到時候一腳把你揣了,你可去哪裡哭吧。」
阮胭那會兒忙著記資料,心不在焉的說:「怕也沒用啊。」
「別記了,我問你個事,很嚴肅的。」
江橙拽過來她,盯著她打量了一會兒,覺得這姑娘跟沒事人一樣,絲毫不知道目前所處的境地,恨鐵不成鋼道:
「不是,你到底怎麼打算的啊,眼看六月底,這學期就要結束了,矜爺不得回北京的,你怎麼辦,還真異地啊?」
天氣熱的直冒汗,阮胭用皮筋兒紮成丸子頭,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朝她說:
「異地不行嗎?」
江橙一拍雙手,很有經驗的樣子:「行啊,為什麼不行,但你知道多少感情敗在異地上嗎,本來大家都談的好好的,但一異地,你就會開始疑心,對方有沒有劈腿啊,有沒有變心啊,感情都是經不起考驗的,你懂嗎?」
「不過,我也給你倆想了個法子,你研究生去北京讀,不就得了。」
去北京讀嗎,那樣離外婆太遠了。
草稿紙上密密麻麻的實驗資料,與江橙子的話衝擊進她的腦海,阮胭看的眼睛疼,她突然什麼都不想做了。
頭一次順著自己的心情,什麼也沒考慮,一把關上實驗室的門往外走。
她和江橙去了校門口的奶茶店,等單的時候,江橙本來在看小說,也不知道看到什麼內容,朝阮胭勾了勾手指。
「喂,胭脂,你和矜爺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阮胭把小票都揉亂了,才擠出一句話,「你問這個幹嘛。」
「哎呀,我好奇唄,我剛才看小說,裡面寫霸總一夜七次」,江橙眨了眨眼,八卦的意味十足,「矜爺怎麼樣,第一次到底疼不疼啊?」
阮胭給自己倒了杯涼水,降了降火,「江橙,你腦子裡的黃色垃圾,該倒了。」
「切,不想說就不說唄,你當我不知道你端午假期有一晚沒回來,你可別說你倆去酒店,蓋著棉被純聊天兒去了。」
「……」
的確是沒純聊天,但也沒做到最後一步。
六月底,陸矜北開發的軟體正式上線,引起不小的轟動,成為了罹患老年痴呆症患者的福音。
阮胭也給外婆下了一個,得空就看看老太太一天的行動軌跡。
這也只是它的定位功能,除了這個,當系統自動檢測到老人迷路後,還會自發的向外界尋求幫助,大大減少老人走丟的機率。
為了慶祝軟體上線,他們計算機學院在酒店開了個包廂,同時也是陸矜北與傅硯池兩人的踐行宴。
阮胭到的時候,場子已經喝開了,三三兩兩的一群人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有個人醉的不省人事,對著她上來就問,「呦,這是哪兒來的美女,長的還挺純。」
傅硯池一巴掌拍醒他,「醒醒,認出來這誰沒,要是矜爺聽見你開這種玩笑,指不定怎麼整死你。」
對方哎呦了聲,睜睜眼後,訕訕的笑,「對不起啊,我可能有點醉了,我去門口吹吹風。」
阮胭往裡進,讓出門口的道。
可還沒走到最裡面,就被一群不認識的人起鬨,高呼著讓自己喝酒,幾乎全是他們學院那幾個。
傅硯池在旁邊盯著,看他們倒的是啤酒,就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