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內的水一燒開,陳白微先把鹿筋放下去,過了一會之後,再放乾貝,之後再把瑤柱魚翅等一一放入,就像是卡著點一般,該放什麼不該放什麼,她全都有數。
之後再把整隻母雞拆骨,先把骨頭放進去,再把母雞放進去。豬肉一整塊用酒釀醃製一遍,也跟著投入到鍋內。
這些材料都只有一個效用,那就是為鹿筋提味的。
陳白微讓鄭瑾把她帶來的一罐原湯還有一盒子藥材拿過來,原湯是店裡常備的,融合了各種食材鮮味的原湯,在被陳白微倒入鍋中的時候,直接激起了一陣香入骨髓的味道。
鄭瑾雖然現在做菜還不算太行,但好歹是在陳白微手下呆了這麼長時間的,聞著味道就高興的笑了。
“師傅,很好。”
陳白微偏過頭,讓她擦了擦臉上的汗,“還沒有呢,現在別說好。”
之後再把帶來的藥材一一放入,香入骨髓的味道瞬間變成了一股沉重內斂的香味,
陳白微將蓋子蓋上,這才稍稍放鬆了一點。
其實在臺上的時候,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知道專心做自己的事情,甚至耳邊都沒有其他的聲音,跟在臺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擦了擦手,從料理臺上拿出一個盒子,攝像師還以為又是什麼秘密武器呢,趕緊鏡頭湊近了拍。
結果陳白微一開啟,是一盒子的蜜汁杏脯。暖橙色的去核杏脯,外面裹著一層醬紅色,刻意凍硬的糖。就像是冰糖葫蘆那樣的,只是這層糖是用桂花糖做的,所以還帶著濃濃的桂花香味。
陳白微遞給鄭瑾,這小破孩子抓了一把就賊兮兮的放到自己口袋裡。
“師傅,回去您再給我一盒這個杏脯成不?”
“給你幹嘛?小孩吃多了容易蛀牙,不給。”陳白微乾脆利落拒絕。
鄭瑾撇撇嘴,小聲嘀咕,“您就騙我吧,分明是您的果乾不夠吃了,不想給我才對。”
陳白微就當沒聽見,這小破孩一把抓了一半走,還有臉再要一盒,她自己就剩下三盒子杏脯了。
她拿起一個杏脯,正在送到嘴邊,就發現跟著她的攝像師正艱難的嚥著口水。
“那什麼,你要吃嗎?”
攝像師猶豫了下,這桂花香太好聞了,他有點遭不住,於是艱難的點了下頭,帶著攝像機也跟著上下晃動了下。
陳白微很不捨的將手中的杏脯遞過去,攝像師接過了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塞到了嘴裡。
他早上沒吃飯就趕過來,肚子早就餓得不行,剛剛拍的時候,四面八方傳來的香味都快把他磨死了。為了保持自己的職業素養,只能硬著頭皮拍下去。
偏偏他跟拍的陳白微就跟魔鬼一樣,那麼多好料放進鍋裡,然後味道還出奇的香。
他肚子都嘰嘰咕咕叫好幾遍了。
陳白微忍痛分了一顆杏脯走,悲傷的算了算盒子裡剩下的杏脯,還剩下十來塊,省著點,還能吃個兩三天。
她又拿起一塊,前面的杜博文就跟上了發條一樣轉頭,精準的將視線鎖定在她拿著的杏脯上。
陳白微……
又分出去一顆,再度拿起一塊的時候,旁邊的帥哥廚師笑眯眯的湊了過來,用浪漫低沉的外語問道“嗨,這是什麼?”
陳白微……
她覺得這些人都是商量好的,不然為什麼一個個的都掐著點過來從她這裡摳杏脯,每人拿走一塊盒子裡就剩下可憐兮兮的一小塊了。
陳白微剛要拿起來,旁邊一道**辣的視線就定格在了她手上。
是那個採訪她的女記者,這會完全沒有什麼端莊嚴肅的香形象,那眼神就跟狗看到包子一樣。
“哇,是杏脯,我最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