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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明道:“繼續。”
陳二卻死也不再說話了,他威脅道:“放了我,不然就殺了我,反正我什麼都不會再說了。”
謝長明低頭看著他,似乎並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只是漫不經心道:“你會想求死的。”
伊老闆只聽到謝長明的這句話,然後便是一聲悽慘的哀嚎聲,發出聲音的人似乎是肝膽俱碎,生不如死。
接下來的問話變得一切順利。
謝長明有太多種辦法對付一個需要拷問的人了,用槍不過是因為在陵洲這樣東西對普通人最有威懾力。
陳二說,他走到一半,抱著的人忽然變成一隻鳥,嚇得他趕緊把人丟了,又意識到這人是妖精,難怪長得這麼好看,原形也異常美麗,現下看起來這麼虛弱,也沒有什麼威脅,不如帶走後再徐徐圖之。
至於怎麼處理這隻妖精,陳二想了很多,他先是灌了迷藥,想用尖刺戳穿鳥的翅膀,讓他不能逃脫。可刺破面板,流血後又怕破壞品相,到時候死了就完了,到底沒有繼續下手。
而就在繼續猶豫之際,謝長明已經趕來了,他救回了鳥,也帶走了陳二。
謝長明對他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槍,輕聲道:“那我倒要謝謝你,沒有那麼對待我的鳥。”
陳二愣住了。
下一瞬,謝長明開槍,子彈穿過陳二的太陽穴,他的腦袋像是熟透了的西瓜一樣炸裂,後腦勺幾乎碎完了,卻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聲音,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開槍。
窗戶是開著的,外面的空氣很冷,屋內卻很溫暖,冷和暖的空氣混合著血腥味慢慢盈滿整間屋子。
伊老闆屏住呼吸,她不知道該做什麼,能做什麼。
桌上躺著的那隻鳥的翠色翎羽慢慢褪去,變幻成一個人的形貌,穿著的不是洋裙,而是一身綠色薄衫。
謝長明放下槍,俯身將桌上的人抱起。
他的動作很輕,小心地避開傷口,似乎很怕會再次傷害到這個人。
伊老闆能看到這張臉和謝太太的樣貌分毫不差。
“謝長明?”
他一開口,確實是男子的聲音。
可這已經不能讓驚恐到極致的伊老闆再產生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謝先生道:“我在。”
謝太太從來緊閉的雙眼有一瞬的睜開,他輕輕抱怨:“一直在等你,你來得好晚。”
伊老闆和程先都看到了他的眼睛,眼瞳是燦金色的,像初生的太陽,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美麗。
那位才以殘忍手段殺了一個人的謝先生抱著他,很溫柔地說:“是我的錯。”
謝太太皺了皺鼻子:“好難聞。”
因為每一次開槍,謝長明的袖口都會沾上幾滴濺出來的血,殺了陳二後,雪白的袖口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而現在,謝長明用這雙手去抱盛流玉。
謝先生很好脾氣:“馬上就收拾。”
謝太太並不滿意,含糊地問他:“你不陪我嗎?”
很肆無忌憚的口吻,似乎他的要求是天經地義,謝長明一定要滿足。
伊老闆無端地想起她 神仙
伊老闆沒能握緊手上的燈,燈“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她的聲音抖得厲害,勉強鎮定道:“謝先生,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謝長明看著她,點了下頭,低聲道:“來陵洲許久,伊老闆一直對我和盛流玉照顧頗多,我自然是相信伊老闆的。”
伊老闆頭一次知道那位“謝太太”的名字,很好聽,叫盛流玉。
可再好看的人,再好聽的名字,伊老闆也不敢再多想了。
她只想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