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挨教訓的。”
盛流玉卻很不以為意。
他是長明鳥,世上並沒有能教訓他的人存在。
即使是盛百雲,也沒有對他說過一句重話。
謝長明很平靜地想,等謊話編圓了,就是該教訓小長明鳥的時候了。
經此一遭後,盛流玉實在疲憊,他抱著貓,滾進被子裡,將自己埋得只剩一雙眼睛。
他問道:“你不睡嗎?”
謝飼主自然不睡,他還在奮筆疾書:“複習功課。”
盛流玉“唔”了一聲,語調有些許得意:“那你加油。我已經和許,許先生說過了,今年回來得太遲,就不考了,來年,來年……再說。”
他話音未落,呼吸已逐漸緩和,連個音都沒有了。
謝長明覺得好笑,方才還精力十足,一轉眼就睡著了。
不過也是,盛流玉今日喝了酒,又在青臨峰上下好幾個來回,是該累了。
謝長明走到床邊,吹滅了燈火,看著盛流玉睡著了的臉。
他的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只露出小半張,面板透著溫暖的紅暈,嘴唇微微張開,裡面是潮溼的,在微亮的月光下閃著潤澤的光,是很動人的模樣。
算了,無論有什麼別的事,能這樣看他安靜入睡的光景怎麼也稱不上壞。
謝長明這麼想著,伸出略有些粗糙的,佈滿細碎傷痕的手,輕輕碰了一下盛流玉的嘴唇。
可對於豌豆公主殿下盛流玉而言,顯然,謝長明的手不能算是“略有些粗糙”,而是粗糙到了令他難以忍受的地步,且這雙手又打攪了自己的安眠,盛流玉很不滿,深深地皺眉。
謝長明失笑,正準備抽回手,盛流玉卻似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眉頭慢慢舒展開,逐漸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甚至有些依賴地蹭了一下。
以人的形態來看,盛流玉怎麼說也不算幼崽了。
貓此時醒了過來,它是夜行動物,在黑夜中仍能將一切看得很清楚。它站在床頭,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似乎在問謝長明在做什麼。
謝長明有點不耐煩地拍了一下它的腦袋:“你懂什麼?不許看。”
也許是謝長明很少有這種時候,胖球被嚇了一跳,屁顛屁顛地跑遠了,連主子也不護一下,可謂是狼心狗肺了。
而即使是貓跳下床的輕微響聲也足夠叫盛流玉皺眉了。
“這麼嬌氣。”謝長明在心中輕輕感嘆,生出些飼主的憂愁,“如果我不養你,你要怎麼辦?”
暫不見面
第二日清晨,許先生忽然來了通知,說有課要上。
原是前段時間有門課的先生正逢境界圓滿,突然閉關,現在出關了,總算能補上這門遲上的課。因為缺漏太多,一日要安排幾堂,時間很緊。
現下臨近考試,又要上課,整個朗月院怨聲載道,以陳意白為甚。
謝長明換上外衣,將牛乳放在火爐旁,又洗了新鮮果子,用冰鎮上,將一切都準備妥當後,才打算出門。
盛流玉昨日喝了酒,還未醒,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
臨走時,謝長明叫醒了胖貓,叮囑它再過一個時辰記得叫主人起床,牛乳要提前熱,果子要從冰塊裡拿出來,放到碟子上再遞給盛流玉。
貓喵喵地叫:不應當,它才是一隻幾歲大的小貓咪。
它的天性便是懶惰,並不想幹,懶洋洋地喵了一聲。
謝長明不為所動:“沒長手,不是還有爪子和靈力?”
迫於黑惡勢力的壓迫,胖球當了只童工貓。
謝長明去上課的時候,教室裡已經坐滿了。
由於快要考試,大家都要抓緊溫習功課,不像平時那樣認真聽課,紛紛搶了後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