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聽。”
謝長明說好,說不會聽陳意白的話,只聽盛流玉的。
片刻後,盛流玉問:“你要我戴麼?”
如果謝長明想要,那麼他會滿足。
因為飼主想要的、會說出口的是那麼少,盛流玉希望謝長明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謝長明看著盛流玉白而柔軟的耳垂,他有非常強烈的慾望,想要在那裡留下代表自己的印記,讓所有人一看就知道這個人屬於謝長明。但沉默了一會後,謝長明的回答是:“不用。”
盛流玉歪了歪腦袋,撥開垂在耳邊的長髮以及謝長明的手,指尖落在左邊耳垂上,似乎不太相信謝長明的話,又問了一遍:“真的麼?”
謝長明溫和地說:“真的。”
他確實有這樣的慾望,但這會被另一些更需要被實現的慾望吞沒,比如不希望任何事物使小長明鳥感到疼痛。
盛流玉笑了笑,突然在下一刻皺緊了眉。
很淡的血腥味在狹小的帷帳中蔓延開來。
謝長明才慢半拍地意識到盛流玉刺穿了自己的耳垂,在他來不及阻止的時候。
盛流玉半垂著眼,似乎疼痛已經過去:“如果真的發生很過分的事,也該流點血吧。”
然後,又抬起頭,有點得意地看著謝長明:“還是想要的。你的眼睛告訴我了。”
痛只有那麼一瞬,這道不可癒合的傷痕卻永遠地成為了裝飾身體的一部分。
謝長明怔了怔,他伸手抹去了那一小滴血,手橫在盛流玉的後頸,又慢慢地吻他的嘴唇。
那些吻很重、很輕慢,謝長明是在對待自己的所屬物。
他用一種小長明鳥不太能明白的語氣淡淡說:“你不要這樣。”
不要過度地滿足他的慾望,謝長明也會被慣壞,會慾求不滿,會貪求過多。
總有一天,會傷害到他。
謝長明對自己的理智不抱有太大信心,實際上和盛流玉相處的每時每刻理智都在崩塌。
在漫長的強迫、親吻、擁抱、傷害後,盛流玉終於睡著了。
謝長明掀開帳子的一角,他的衣服脫了大半,只剩半敞的褻衣,伸出手,點亮了床頭的一盞燈。
燈光昏暗,他拿出左手受傷時留下的骨骼,慢吞吞地處理了起來。
很早之前就該做的東西,只是一直想怎麼才能拿到盛流玉的血,又不想他疼,猶猶豫豫,推脫到今日才開始。
血、人的骨頭、頭髮,都不是什麼高潔的仙術會用上的東西。
謝長明將骨頭磨成圓潤的珠子,數了一遍,不太夠,便從還未癒合的手掌裡又折了一段骨頭。
痛也只是一瞬,和盛流玉刺穿自己的耳垂也沒有很大的區別。
謝長明沉默地包紮傷口,知道那隻眼睛在看,也沒有在意,雕刻在骨珠上的陣法複雜,即使是鄭合升站在這裡親眼看也不一定能分辨的出來,更何況是現在。只是想,幸好小長明鳥睡的沉。
森白的骨骼,一縷鮮紅的血,流金似的粘稠液體,翠綠的翡翠,以及兩人的長髮編織成的繩子。
涉及到血與肉的法術,全都是惡毒的、不被天道認可,用來傷害別人的咒術。很少有人知道,只要願意鑽研琢磨,也能將咒術改成對自己的傷害,換取對別人的保護。
謝長明於此道上頗有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