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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明一怔,感覺被盛流玉指尖劃過的地方有些癢,難以剋制地動了動手指。
他們坐在一起,離得很近,謝長明能聞到小長明鳥身上還未散去的甜膩奶油味。
他一貫不喜歡太甜的味道,可出現在小長明鳥身上卻令他不討厭,甚至讓他產生想要嘗一嘗的慾望。
可是吃掉的奶油是不能再品嚐到的。
謝長明剋制住了不可能實現的慾望,慢吞吞地在盛流玉的掌心寫道:“電車。”
幾個放學回家的女學生似乎對他們很感興趣,一直偷偷地看著坐在最後的兩人,也看到他們交握的手,在掌心寫字的動作,竊竊地笑著,三兩個說著悄悄話。
明明是很古板的打扮,怎麼這麼大膽?
小長明鳥有太多問題要問了,一路下來,寫個沒完沒了。
最後,謝長明握住他一直停不下來的手指,不讓他再動了。
盛流玉才吃了蛋糕和果子,並不餓,沒有立刻去吃晚飯。
兩人坐了很久的電車,最終在日落之前下車,到了附近最出名的一家西餐廳。
與一般餐廳不同,這裡的燈光昏黃,並不明亮,似乎將一切都藏在陰影中。
謝長明要了一個在二樓窗邊的桌子,點了許多蛋糕和甜點。
服務生很客氣地建議:“這些都是飯後甜品,您要不要再點些主菜?”
謝長明道:“不用了,我太太喜歡吃這些。”
服務生帶著選單下去,盛流玉也終於摘下帷帽,看著窗外。
這裡是個熱鬧的十字路口,馬路上有人,有腳踏車,有人力拉的黃包車,還有四個輪子的汽車,這些盛流玉都知道名稱了,便指著馬路對面的建築問:“那是什麼?美麗照相館?”
謝長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是拍照的地方,等明天帶你去玩,你就知道是什麼了。”
盛流玉不像胖球那樣貪玩,還惦記著正事:“還是要先找離魂草。”
謝長明垂著眼:“我會找。你的身體不太適應這裡的環境,還是待在旅館裡。”
腳踏車
服務生將菜上齊後,謝長明讓他離開了,不必等在旁邊。
盛流玉坐在餐桌對面,對琳琅滿目的蛋糕很感興趣,想要立刻嘗一嘗,未束起的長髮卻順著肩膀往下滑落。
好幾次,小長明鳥都差點吃到自己的頭髮,他微微皺眉,似乎很苦惱。
謝長明放下刀叉,走到盛流玉的身後,拿起桌邊那根原是用來遮住眼睛的輕紗,輕輕綁住盛流玉的長髮。
為了方便,謝長明綁的是高馬尾。
盛流玉是神鳥,一貫都很尊貴,沒梳過這麼少年氣的頭髮。
從飼主的角度來看,謝長明覺得這樣的小長明鳥很可愛。
這一餐,花費了很多錢。
盛流玉頭一回來陵洲,吃到新鮮又喜歡的蛋糕,很貪心地要嚐個遍。他是腰纏億貫的富鳥,從來不懂節約是什麼,喜歡就要點,於是將餐廳裡的蛋糕要了個遍。肚子卻不夠大,只能每個都嘗幾口就放下。
最後剩下的都被謝長明吃掉了。
盛流玉吃得有點撐,又比平常更累,正懶懶散散地託著下巴,看著謝長明吃蛋糕,金色的瞳仁中映著些微的光,映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真,就像是謝長明永遠希望的那樣。
他輕聲道:“你也喜歡吃嗎?我以為你不喜歡,再點新的好了。”
謝長明吃掉盛流玉最喜歡,剩得最少的那塊蛋糕,慢條斯理道:“沒有很喜歡,只是不想浪費。”
盛流玉皺眉,大約是要說出不要他再繼續吃的話。
在只有不喜歡的果子的時候,盛流玉寧願吃辟穀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