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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不會當真,就是真拿這個當藉口了。
突然,謝長明移了一下椅子,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叢元以為是鄭合升來了,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
謝長明只是偏過身,似乎是笑了,輕輕搖頭,有點無奈:“被小貓咬了一下手。”
叢元很不解,往四周看了一圈:“哪來的貓。”
然後,謝長明被“咬”了 魔頭
陳婆吹滅了燈,沒來得及指使他們如何躲藏,便聽到外面傳來巨大的聲響,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的功夫,匆匆忙忙地往樓下走。
樓下已是兵荒馬亂,如土匪過境,砸桌椅的響動,瓷器破碎的聲音,幾聲怒吼,還有陳婆的苦苦哀求。
謝長明靜靜地聽著,也靜靜地等著他們來。
他又想了一會,為什麼會這麼做。
來的太快,不像是突如其來,倒像是早有預謀。
樓下逐漸安靜,似乎是塵埃落定,卻只是一個開始。一扇又一扇的門被踹開,有幾間裡住著來往的商戶和旅客,無論身份戶籍,所有的男人都被抓了,只剩女人和孩子的哭嚎聲。
最後,那一行雜亂的腳步聲到了三樓。
有人一腳踹開了門。
與還算得上亮堂的走廊不同,屋內窗簾緊閉,幾乎沒有一絲光亮,很暗,為首的那人稍眯了下眼,還未適應,往裡走了幾步,不忘叮囑後面的人:“門上沒有灰塵,這裡肯定有人住過,給我仔細搜。”
他的話音剛落,脖子就被利刃劃開,眾人皆沒有反應過來,只見滾燙的鮮血直衝屋頂,淋的身後那人滿身滿頭。
陳婆則站在那人後面一步,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很快,後面那人也死了,這次是心臟,倒沒有噴血,體面乾淨了許多。
後面有七八個出來徵兵的軍士,看到此情此景,即使是上過戰場的都嚇得不清。
他們往裡看去,謝長明站在門前不遠不近處,他的面容冷淡,半垂著眼,看起來很有些百無聊賴的意思。左手握著一把長刀,那刀極鋒利,刀尖上沾著幾滴血,可以輕易取這裡任何一人的性命。
他漫不經心地問:“你們要來做什麼?”
後面的人勉強道:“大膽狂徒,我們奉大將軍之命在城中徵兵,你拒不……”
那人的身體也軟軟地倒了下去,沒人看清他如何出刀,皆不敢再直視謝長明,連手上的人也不要了,作鳥獸散,頃刻間便消失得乾乾淨淨。
不僅有那些客人,連掌櫃的也被壓在後頭。他已快四十歲了,大病初癒,毫無精神,也逃脫不了,要被抓去當壯丁,此時如喪考妣,一朝被放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濃重的血腥味蔓延開來,盛流玉皺了皺鼻子。
他不大能聞得了血腥味。
謝長明收起刀,轉身對還愣在一旁的陳婆頗為客氣道:“這裡待不了了,勞煩 你替我們換一間。”
陳婆似乎突然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來,她怔怔地看著自己沾了血的灰褐色鞋面,還是掌櫃的不顧謝長明像個殺人魔頭的事實,連忙湊了上來,把陳婆往後拽了拽,殷勤且害怕道:“您,您請……”
一切都安靜了。
這間客棧裡再也沒有其他人,全都四散逃命去了。
他們待在另一間屋子,只是沒有打掃過,灰塵重,只好開了窗,冷風吹了進來,盛流玉的長髮微微搖晃,半晌,他輕輕道:“你不要殺人了。”
如果是世上的任何一人,大約都要以為小長明鳥是厭惡謝長明殺人。
謝長明卻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盛流玉又添了一句:“如果非殺不可,我替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