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摘下透明的穗子,重新穿上這枚挑選過後才被送給自己的珠子,他的胸口微微起伏,重複了一遍:“我的。”
謝長明偏頭看著他,笑了笑,心想這小東西怎麼這麼好勝,這麼要面子,一點也不肯服輸。
又這麼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謝六:應該是給小孩的東西所以要挑個寓意好點的。
傷疤
盛流玉得到了一個新的佛珠,並且對此很滿意。所以原諒了謝長明之前離開那麼久,一回來就將他從被子裡撈出來,讓他挨凍等種種罪大惡極的錯事。
天已經很晚了,對於盛流玉來說,到了該睡覺的時候。
謝長明說好,站起身,讓出床。
盛流玉拽住他的袖子:“你不睡嗎?”
謝長明一貫是不睡的,這是習以為常的事。
盛流玉仰著頭,輕輕地問他:“出去那麼久,又趕了一天路回來,不累嗎?”
無論修為有多高,小長明鳥都是要睡覺的,這是打坐永遠代替不了的。
謝長明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也說好。
書院裡的床與旅館不同,實在太小,謝長明打算睡在地上。
況且地上也鋪了厚毯子,再鋪件衣服,也足夠對付這一夜了。
盛流玉坐在床上,披著床單,歪著腦袋,冷冷淡淡地問:“我是胖到佔了一整個床?”
小長明鳥沒有那麼胖,反而很瘦,所以這句話並不對,這張床理所應當該能容得下第二個人。
謝長明是那第二個人。
床很狹窄,垂梔綢太大,鋪不開,所以他們蓋的還是那床薄薄的舊被子。
謝長明問他:“怎麼換了這床被子?”
盛流玉似乎有一瞬的心虛,想了片刻,慢吞吞道:“貓總是往床上跳,它的爪子太尖,會抓破床單。”
這個理由從邏輯上來說毫無破綻,但謝長明確定他在把那隻傻貓當藉口,卻沒打算揭穿,只是似笑非笑地問:“真的?”
“真的。”
盛流玉很肯定地說,又添了一句:“垂梔綢太貴,是為你省錢。”
雖然那麼貴的垂梔綢也是為了他而買的,但小長明鳥就是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謝長明脫下外衣,坐在床上,用沒有多少感謝的語調道:“謝謝。”
盛流玉微微皺眉,可能對謝長明的不知感恩不太滿意,但還是往裡靠了靠,躺到枕頭上,與這個人一起分享這張狹窄的床,又鬆開被子,施捨給謝長明一部分。
謝長明笑了一下,在躺下去前吹滅了蠟燭。
他們都不再說話,屋內漆黑而安靜,只有很輕的呼吸和偶爾的雪落聲。
謝長明閉著眼,他太久沒有睡過覺,此時沒有絲毫睡意。
快要睡著前,盛流玉迷迷糊糊道:“貓是不是還在外面?”
還惦記著那隻胖貓。
謝長明哄他道:“它吃了那麼多,皮毛又厚,一個晚上凍不死。”
盛流玉似乎被他說服,翻了個身,很安靜地入睡了。
謝長明睜開眼,偏過頭,看到盛流玉縮在床的最內側,是很小的一團,將全部的被子都裹在身上,絲毫不記得自己曾許諾要施捨給謝長明一部分。他的睡相很差,幸好習慣性地靠牆,才沒有發生滾下床的慘事。
如果真的從床上跌下來,小長明鳥可能生足十天的氣。
謝長明有點想笑,又想起幾日前,他躺在鬱寧鎮的床上,猜測過的許多事。
那些黃沙、塵土、大雪,以及被掩埋的秘密。
他輕輕嘆了口氣,重新閉上了眼。
良久。
謝長明並不是不想睡,而是盛流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