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但這種探事的本事還是被這深宅養出來了,冉凝倒也不擔心。
冉凝和沈璉是在琴茗館認識的,琴茗館的老闆是位才華橫溢,學識淵博之人,但奈何從小身子不好,無法參加科舉。為了結識更多有才之人,開拓視野,便開了這家琴茗館。
琴茗館位置略偏,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格外雅靜,而它的名聲也只在一些才子才女中口口相傳,旁人大概以為這只是個聽琴品茶的地方罷了。想成為琴茗館的客人也不容易,需要得透過老闆的考試,只有對答如流者方有入館的資格,而這些人中每個人都要有一項所長,性別不限,只要未入仕的,都可前來一試。
所以幾年下來,琴茗館已經吸引了不少常客,這些人不是在琴棋書畫上有所造詣的,就是飽讀讀書,出口成章之輩。冉凝最初去那裡,還是老萬平伯跟她提的,起初她也只是想來見見世面,但在與老闆辯題時,才發現這裡真真兒都是有真才實學之人,其中也不乏女子,就連京城第一才女也是這裡的座上賓。靠著琴技和學識得到入館資格後,冉凝發現館中居然有很多書,而且還有不少孤本。這些書和孤本是不可以帶出館的,但卻可以抄錄,只要做一個簡單的登記就可以。於是冉凝便開始頻繁出入琴茗館,討論學問琴技之餘,便是抄錄那些孤本,抄錄好便帶回去給老萬平伯看看。沈璉也是當時在書房抄錄孤本的其中的一,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每次沈璉都坐在冉凝右手邊的那張桌子上,一來二去,兩人便認識了。
沈璉的父親是當朝禮部郎中之子,禮部雖說不上是個肥差,但好歹郎中也是正五品,地位身份說出去都好聽,不算位高權重,卻也不會讓人輕視。而沈璉也已經中舉,只等春闈考一個好成績,便可入仕了。
沈璉樣貌堂堂,看上去就是個謙謙君子,有時雖見解不夠獨道,卻也能舉出一些古往今來的例子,在琴茗館中也頗有幾分好人緣。
兩人相識後,沈璉經常帶一些家裡的點心到館裡給冉凝品嚐,或者遇到不錯的琴譜也會買來相贈。冉凝在館中撫琴的時候,沈璉就拿著本書坐在一邊的軟榻上看,無需太多言語,似乎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即使關係較好,兩個也沒有越雷池半步,館中所有人都看得出沈璉對冉凝有意,但兩個人都沒有真正表明態度,冉凝又是姑娘家,為了她的名聲,旁人也不好亂說什麼。
要問冉凝對沈璉的感覺,其實並不討厭,但究竟有幾分喜歡,冉凝自己也說不準。她喜歡跟沈璉談論詩詞古文,也喜歡與他一道聽琴品茶,但更多的冉凝並未想過,畢竟自己的婚事並不是能由自己全權做主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再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沈璉其實也算是不錯的人選,至少有一點了解,總比盲婚啞嫁的強。
在老萬伯後過世後,冉凝有三個多月沒去過琴茗館,有一日她和碧竹出門買書籍,沈璉不知從哪知道的,前來找她,並向她發誓,非她不娶。當時冉凝是有一點感動的,畢竟祖父去後,她的確感到孤苦。但因當時她還在孝中,北鑫規矩,守孝期為一年,逝者之子需為三年,所以冉凝並未回應他,但也沒直接拒絕。
那之後,沈璉更是對冉凝照顧有佳,也越發讓冉凝覺得嫁給沈璉也許是不錯的選擇。
大約一個時辰後,碧竹回來了,低著頭也不見之前的高興。
冉凝放下書,問:“怎麼了?”
碧竹抬起頭,眼睛一下就紅了。
冉凝皺了皺眉,“被人欺負了?”
碧竹跪到地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姑娘,沈公子要娶的不是您,而是大姑娘啊。”
冉凝的心裡像是一下子湧入了無數情緒,也分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其實沈家希望沈璉娶冉筱也是情理之中的。趙姨娘剛入府的時候,孃家哥哥不過是個小縣令,但這就幾年,趙氏的哥哥不知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