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被踐踏過的他,始終認為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自然會固守他心中那份堅持。今生牽掛繁多,才明白,跪著並不是為了自己生,而是希望大家一起生活下去。
所以他在面對顧遠廖的攻擊時,明明有希望勝過他,卻選擇了裝暈。他想要的不是隻除掉顧遠廖這一個,而是深入虎穴,得到長生鼎,將鴻海會這個根源解決掉。
就算今晚勝了顧遠廖,也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的本事足以保證自己的安全,卻不能時時刻刻守著包小明和穆白。一勞永逸,一網打盡,才是最好的辦法。
顧遠廖體內的力量都被穆玄吸收殆盡,其實穆玄還可以吸收他的靈魂,但他停住了,收回手,留下他半條狗命。
用顧遠廖的衣服擦掉手上鮮血後,穆玄走向抓著穆白的董明海,一腳將這廢物踢到一邊,這一腳力道之重,登時踢斷了董明海的腿骨,讓他沒辦法逃走。
穆白雙頰已經高高腫起,他見到穆玄就像見了家長一樣,委屈的要命,上前抱住這個比自己矮上二十多厘米的孩子說:“疼,好人,疼……”
本是天之驕子,卻因自己父親的私心和董鴻海的狠毒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靈魂已失,覺魂被侵蝕,再看他臉上的傷,董家兄弟真是欠穆白太多。
“他打你,你就不會打回去。”穆玄道,“旁人欺你、辱你,你卻只會找人做主,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難道不應該自己去做嗎?”
“爺爺說、說、不、不讓、打人。”穆白的眼睛乾乾淨淨,就算是傻子該有的惡意其實也會有的,然而他一直被穆惜晨養的很好,純良真摯。
“那得看是什麼人了,以後我教你分辨。”
安撫了穆白後,穆玄走到絕靈陣中心,對兩個苟延殘喘的罪魁禍首道:“你們不是想見長生鼎嗎?我今日便解開封印,讓你們看看,自己有多愚蠢,有多無知!”
他的手伸向地上的封印,卻聽到“呯”一聲槍響,子彈擦過耳際,帶起灼熱的擦痛。他抬眼,見程雲逸舉槍對著他,沉著臉道:“你要是像他們兩個一樣為了什麼狗屁的長生不老要拿這十幾個孩子血祭,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你倒是個好人。”穆玄想起之前的情景,“我知道顧遠廖心狠手辣,在假裝被他抓到時就做好了要傷殘一段時間的心理準備,若不是你阻止了他,現在我還沒那麼容易對付他。”
“你先把孩子送回暗道裡,我再解開封印,這樣你就放心了吧?”
程雲逸冷靜地搖頭道:“不行,我對那什麼長生鼎和陣法一無所知,更不知道你究竟想做到。我只知道,你一個孩子,能不動聲色地將手插進一個人的心臟,我不相信你。”
穆玄嘆口氣,看來是要動手了。
就在兩人僵持時,已經關閉的暗道門,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穆玄和程雲逸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臉莫名。程雲逸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暗道,又有什麼人知道?穆玄卻是沉思良久,腦海中出現一個人的身影,或許……是他吧。
他完全不在乎程雲逸的手槍,直接走向暗道,開啟了門。
果然,門外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容貌竟是與穆白沒被打腫之前十分相似。
他一眼便看見地下室內的穆白除了臉之外毫髮無傷,這才放下心,穩步走進地下室,並在眾人的注視下,將十四個睡熟的孩子抱回暗道中。只見他雙肩各扛一個,雙腋各夾一個,雙手各拎一個,兩三下就將十四個孩子送出去,關好暗道門。
這人的出現讓捂著腿不斷呻吟的董明海都閉了嘴,他死死盯著那人的臉,與顧遠廖同時說出一個名字——
“穆惜晨。”
“你長大了,”穆惜晨一臉欣慰地對程雲逸說,“十三年前見你的時候,你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