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老夫人立馬哄著人,將筷子重新塞到孫子手裡:“先吃飯再說,別管多生氣,總歸要填飽自己的肚子,若是餓著可就不好了。”
司馬太師也沒將孫子這無傷大雅的一鬧放在心裡,他只對著的小孫子搖了搖頭:“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這天底下種地的人何其多,你可有見過,誰人能種出土豆種出棉花的?你可有見過,僅僅靠著種地便得了一個萬戶侯的?那可是萬戶侯。聖上從來不輕易封爵,如今他卻靠著種地的本事就讓聖上如此看重,足見此人運道、本事,兩者絲毫不缺。”
一個人有本事,那確實值得照招攬,可畢竟天底下有本事的人那麼多,少了這一個未必就沒有下一個。可能是那人有本事的同時還氣運沖天,那就是絕無僅有了。
倘若這人是自己身邊的,那他們這點行事也會多幾分保障。幸運這種東西,玄之又玄,可往往又不能絲毫不顧。畢竟,沒了氣運,想要做成一件事情還真的挺難的。
司馬太師對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氣運還是頗為相信的: “這唐璟,若無意外不能交惡。祖父這樣說,也並不是讓你刻意去交好他,他畢竟是太子那邊的人,如今還沒有這樣的必要。祖父只不過是讓你在外頭都打聽一下,對他多些瞭解,往後若是遇到能夠打交道的地方,也不妨人家做做朋友。”
司馬兆聽了這話,極為不情願。
雖然他祖父左一句沒必要跟他打交道,右一句現在還沒到時候。可那話裡話外的意思,不過就是自降身段去討好那個唐璟罷了。
司馬兆本來就厭惡了唐璟,又如何會答應這件事?
還是老夫人看得明白,見自家小孫子的臉色,便知道這事他肯定不願意去幹。老夫人是個護短的,她可不管前朝的那些彎彎繞繞,只要是讓她小孫子不高興了,那就是不應該。她瞪了司馬太師一眼:“你也知道咱們家六郎是個臉皮薄的。他又是才從杭州城到了京城來,還人生地不熟,你就讓他去討好那個汝陽侯?先不論到底有沒有討好的必要,即便是有,你也不該叫六郎做這樣的事兒。他性子清高,隨了他父親,這裡又不是不知道,做什麼要這樣為難他?可真是越活越糊塗了,竟叫自家孫子做這種事情,白白侮辱了人!”
老夫人說完,估計是想緩和一下這氣氛,給這祖孫兩人一人夾了一筷子的菜:“好了,多餘的話就不必再說了,趕緊吃菜!往後在飯桌上,不許提那些不相干的人。”
司馬兆聞言,默默地低下頭吃飯了。總之,他是不會去討好那個唐璟的。
真不知道自家祖父是怎麼想的。
司馬太師看了看自家小孫子,又看了看自家老妻,最後只能搖了搖頭。
自家這老妻,實在是太寵溺孫子了,寵溺到他這個當祖父的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得。以前在杭州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在京城。不提前敲打敲打,以他們家六郎的性子,多半還是會惹禍的。
如今他們已經跟太子對上了,司馬太師當然更不願意惹禍上身。
是以晚飯吃過之後,他就吩咐了司馬兆一句,讓他這些天不要再出去了,就留在家裡陪著他祖母。
老夫人自然是高興的,連忙說好。自打小孫子到了京城來,見天兒地往外頭跑,一天到晚都見不到什麼人影,每日裡只有早上和晚上才能看到人影。
若是這回能留在府裡陪著她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留下來好,聽你祖父的自然沒錯。”司馬老夫人如是道。
可這話對於司馬兆來說,卻無異於是滅頂之災。他想要反駁,可是祖父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走了,祖母又拉著他,一個勁地說個不停,壓根沒有給他什麼開口的機會。
司馬兆真是有氣都沒出發,不過他確定一點,自己今兒倒了這麼一個大黴,肯定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