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弄出那監察官署的,見天兒在琢磨著怎麼給太子一個教訓。琢磨來琢磨去,就盯上了如今的戰事。這法子雖說惹人厭,卻佔了大義,叫旁人挑不出什麼不對來。”
周侍郎站起身,拿了塊細布,才是擦拭多寶閣上頭的古董瓶子。
唐璟一臉嫌惡:“真是好惡心的人。”
周侍郎轉了轉瓶子,繼續擦拭:“噁心那也不至於,朝中這樣的人還少麼?只是他們剛好蹦出來罷了。”
唐璟擔心道:“那伯溫兄會出徵麼?”
前頭還有那麼一個不省心的老頭子,日日叫他跟他娘煩神,若是伯溫兄也去了,那可就更煩神了。誰知道安南那邊會不會因為大燕太子前去而孤注一擲,徹底撲上來呢?到時候,被戰火波及到的地方可就不這麼點兒了。
周侍郎聳了聳肩膀:“這事兒我可就不知道。不過以聖上的意思看,大約是不大可能的。你也知道聖上看著太子,上回山東一事,已經讓聖上頗為惱火,如今他們又拿著太子做筏子,早就惹了聖上了。此時不收拾他們,是因為時局不允許,可總有時局允許的那一日。”
唐璟嘟囔著:“我也覺得不去了好。”
“到底怎麼著,咱們倆說的也不算數,還是得看看,後面究竟會有多少人下場吧。”
唐璟拿胳膊枕著自己的腦袋,對著椅子靠了上去。
唉……這仗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算算日子,這都有半年了吧。也不知道今年過年之前,能不能停下來?他雖然不遺憾那老頭子回來,可是也不想他就這麼死在戰場上了吧,要是他真的沒了,那他娘得傷心成什麼樣子啊?
唐璟腦子裡想著史書裡頭的經典戰役,企圖能找個什麼好法子出來。他這陣子琢磨這個,已經琢磨好久了,可惜一直沒琢磨出什麼妙計來,
周侍郎看他一直沒有出聲,便也沒有打擾,就這麼讓他安安靜靜地待著。這外頭天兒冷的,可真是太嚇人了。這屋子裡頭都點了兩個火盆了,都還覺得不夠。
“冷就罷了,還這麼天乾物燥的,叫人心煩。”周侍郎忽然道。
唐璟一怔。周侍郎這話,讓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唐璟起身同他道:“如今西北邊境,定是又幹又冷,為何不用火攻?”
周侍郎還以為他想的什麼法子呢,原來就是火攻啊,他笑道:“你以為他們沒試過嗎?一早就試了,只是沒用。”
唐璟不解:“這話怎麼說?”
“兩邊都試過火攻,可這些都跟小打小鬧似的,壓根沒有什麼大用處。有一回,反倒是咱們這邊吃了虧,好在那時候天兒下了雨,把那火勢給澆滅了,要不然的話,咱們那糧倉興許就沒了。這安南人狡詐也是真狡詐,專門對著咱們的糧倉放火。也是老天保佑,才沒叫他們得逞。”
“那安南那邊呢,也是下了雨?”
“別提了。”周侍郎說起這個就覺得煩悶,“他們駐軍的地方,隔不遠便有一個湖,那麼多的水,還不夠他們滅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