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地回來了。
沒多久,蕭衡便看到張秉陵重又站在她跟前,運了運氣,開口道:
“殿下,若是回頭唐經歷怪起來,您就推到微臣頭上好了,就說微臣擔心您的安慰,這才故意瞞著唐經歷的。若是這樣說了他還生氣的話,那微臣就親自過去向他道歉請罪好了。”
張秉陵看得出來,殿下對唐璟聽不一樣的,甚至已經將對方當成朋友一般看待了。殿下難得有個朋友,總不能因為這件事就一拍兩散了吧。
雖說張秉陵自己也想過這場面,甚至還在幸災樂禍來著。可他私底下的幸災樂禍,與他盼著殿下好,完全是兩碼事。
蕭衡無奈:“你這想的未免也太多了。”
“哪裡是微臣想的多?事實如此啊殿下。您這身份早晚都瞞不住的,臣知道您挺看重唐經歷的,且唐經歷在務農一道上確實有天分,與其讓他因為這件事埋怨您,還不如讓他埋怨微臣呢。”反正唐璟對他一直就是那樣子,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蕭衡未曾應下,只語氣輕緩地道了一聲:“你先回去吧。”
“那……殿下您千萬記得按臣說得去跟唐經歷說啊。”張秉陵還在交代。
蕭衡瞥了他一眼,張秉陵巴巴地道:“千萬記著,要不然唐經歷說不定往後真的不搭理您了。”
那朋友雖然也沒得做了。
蕭衡見他已經湊到自己跟前來了,無情地往後撤了少許,隨即朝著外頭喊了一聲:“來人,送客。”
高高在上的京兆尹張大人,就這樣被人給“請”了出去。
他只覺得自己為殿下操心都快要操碎了,可殿下從來就不聽他的,早要是聽他的多好呀,哪裡有這麼多的破事?他就不信了,真坦誠相待了,那唐璟還能遠些殿下不成?
真不知道殿下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已經火燒眉毛了,竟然還淡定成那樣。
張秉陵憂心忡忡地回去了,殊不知如今裡頭坐著的蕭衡,也遠遠沒有他意想中的處之泰然。
太子殿下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他身為儲君,就連出門遇災,險些丟了半條性命這樣的事都能視若尋常,可在唐璟這事兒上,蕭衡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當初小湯山一行,他原本就是便衣出行,為了打探實情,不好對外透露身份。後來瞞著,卻是因為唐璟足夠有趣,這樣的人蕭衡平生也是頭一次遇見。
這麼一段時間下來,雖則蕭衡嘴上不說,可其實早已經將唐璟當成了自己人。
唯獨自己身份這件事,總是不知如何開口。他有想過等唐璟入朝,這事根本瞞不了多長時間,可蕭衡沒想到那這事兒並非以自己坦誠收尾,而是以張秉陵露餡終結。
要跟唐璟說清楚……
可他會不會生氣?蕭衡也不知道,對他來說,這事兒也算是頂頂棘手的難題了。
這一日,唐璟幾個人依舊沒有在司農司。
在他的威懾之下,工部那些人連夜琢磨,終於將鄧老三店鋪裡頭的榨油機子給琢磨地差不多了。
今兒他們便在工部裡頭準備自己造一臺。用著別人的,總歸處處都不妥。唯有自己弄一個,往後拆卸下來才能方便許多。
周侍郎原本以為唐璟今兒又要折騰來折騰去,不讓他們消停。可沒多久工部一群人便發現了,這唐經歷今兒好像安靜地有些出奇了。
周侍郎忍不住好奇心,明知道不該上去多嘴,可還是走過去坐在了唐璟旁邊。他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明明有興趣裝作無意地問道:“怎麼,唐經歷今兒是不高興了?”
“沒有。”唐璟懶懶地回道。
周侍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異樣來,可事實證明他的修為還是太淺了些,壓根沒有看出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