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也?察覺到許媽異樣神情:「無妨,孤在這等她。」
言畢,便要進門。
許媽慌忙上前擋著,意識到不對,又?一臉惶恐後退。
不待她告罪,周沅已經冷眼掃了過去:「人去哪了?」
許媽跪地,失笑尷尬道:「怪老奴年紀大了,有些?記不住事,剛剛才想起來姑娘因為香料材的事今早回寧州去了。」
這話?一聽便知是假的,周沅一時沉默。
許媽又?接著解釋道:「殿下大婚,榮國公府上門對姑娘好?一頓言語羞辱,還壓著姑娘去給她們?派喜,姑娘想來心裡也?不好?受,所以才想趁此機會?出?去散散心。」
這些?事周沅並不知道,但眼下這麼一聽,心裡便只剩了心疼。
「她是這麼說的?」周沅問。
許媽應是。
原來蘇悠還是不相?信他,覺得?他會?娶王語然,故意躲開眼不見為淨。
若是如此,便說明她還是在意的。
周沅心中鬱結散了些?,又?問道:「她一個?人去的?何時回?」
許媽答:「姑娘只說忙完了就回來。」
周沅沒疑它,當即回了宮。
邊關要打仗,李肅要領兵前去上前線,朝廷下旨要曾經駐守邊關的老將也?派去坐鎮,剛好?人就在寧州。
周沅想著等這兩日忙完,他便親自送旨去寧州,再將人接回來。
可他是這般想的,偏偏嘉惠帝這兩日身子又?不好?,病了一場,奏文堆積如山,他從早上忙到夜裡。
內閣首輔被貶,五皇子被禁,那?些?在暗處的人動亂不安,需要防著他們?生事,另一邊官員員調任貶升都需等著處理,而最麻煩的莫過於香典司那?一攤子事。
趙六郎臨時擔任香典司指揮使,但陳戟留下的人要酌情處理,哪些?人朝堂官員有接觸牽連的也?尚未查出?來,只有查細了,才能徹底清除餘黨。
可週沅卻道:「此事先不急,先將大理寺與都察院文書?上批了的,該修正的先修正過來,保障香料供應。」
趙六郎稱是,跟著合對了一會?兒文書?,便不知不覺便到了晌午。
見周沅這會?兒急著處理奏文與政事連早午膳都顧不上用,覺得?奇怪。
「殿下是受了什麼刺激嗎?」趙六郎突然閒話?道,「眼下與榮國公的婚事也?退了,你與蘇姑娘之間怎麼就沒有後續了?」
周沅埋頭繼續批文。
予良在旁邊瞧了趙六郎一眼,朝他招手。
趙六郎附耳過去一陣,然後失笑道:「殿下還是不夠用心,要不然豈會?察覺不到蘇姑娘是何心思?何況啊,這男女之事不比朝堂之事,算是算不好?的……」
「臣覺得?感情這事就是要趁早,不宜拖延。殿下以為的周全,對於蘇姑娘那?樣心思玲瓏的女子來說,便會?覺得?是隔閡。」
趙六郎突然就老夫子上身,一通說教,還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周沅瞥他:「你要是覺得?閒,就去尋香料,種秧苗。」
「哦,不樂意聽了。」
趙六郎死豬不怕開水燙,嘻嘻笑了一句:「雖然臣也?尚是孤寡一個?,但是殿下可別給臣添事了,光是香典司的事都已經夠頭疼的了。」
周沅不理他。
趙六郎將手裡的文書?放下,繼續道: 「不過臣聽說,蘇姑娘在寧州好?像有姓何的遠親,曾是蘇姑娘母親家的什麼人,還挺有錢的,在寧州的名氣數一數二。剛好?那?何家又?剛好?有個?適齡婚配的公子……」
周沅面色一頓,手中的硃筆未落,懸在那?。
忽然就想起當初蘇悠確實